她抬头望了眼头顶的太阳,忽然觉得天格外蓝,云格外白,连脚边的狗尾巴草都透着股子利落劲儿:“娘,那亲事黄了!咱不嫁了!”
母亲愣住了,手里的锄头“咚”地砸在地上:“黄了?咋黄的?”
秦淮茹笑了,摸出何雨柱给的水果糖塞给母亲,糖纸在风里发出清脆的响:“娘,咱找个实在人家,不图缝纫机,不图抚恤金,就图个心眼好——您说,成不?”
母亲捏着糖,忽然看见她布包上的补丁,还有辫梢沾的草叶,忽然红了眼眶:“成,咱闺女啥样的好小伙儿找不着?犯不着给人当牛做马……”
夕阳把母女俩的影子拉得老长,踩在黄土路上,像两株挺括的向日葵。
秦淮茹回头望了眼城里的方向,槐花香还在风里飘着,却渐渐淡了——有些事,就该像这花香一样,来得清楚,去得干净,不留算计,只留善意。
何雨柱在鸿宾楼后厨挥着菜刀,听着案板上“咚咚”的声响,忽然想起秦淮茹走时的眼神——带着释然,带着感激,像块洗干净的粗布,虽不华丽,却透着股子让人踏实的暖。
他勾了勾嘴角,刀刃闪过,五花肉切成薄如纸的片儿,码在瓷盘里像朵盛开的花——这世道啊,总得有人把算计切成片儿,把善意码成花,让老实人瞧得见、摸得着,才算不辜负这一身的劲气,不辜负这颗热乎的心。
暮色漫进四合院时,贾张氏还在中院骂街,唾沫星子溅在槐树根上,惊飞了几只麻雀。
何雨柱坐在西厢房门口,看雨水蹲在地上数糖纸,红毛线在夕阳里晃啊晃,忽然觉得这日子挺实在——护着妹妹,帮着该帮的人,顺便看贾家的算盘珠子崩了他们自己的手,比啥都强。
夜风掀起窗纸,漏进几缕槐花香。
何雨柱摸出系统面板,“药理熟练度”又涨了几点,可他这会儿更惦记着明天去师傅家送药膳——顺便问问,那八棱梅花锏的“暗劲催锏诀”,是不是跟切五花肉一样,讲究个“刚柔并济”。
窗外,老槐树沙沙作响。
某片槐花忽然落在何雨柱的袖口,像个轻轻的点赞,带着春天独有的、干干净净的爽——这一晚,四合院的梦照旧热闹,可有些人、有些事,却在这热闹里悄悄变了模样,变得透亮,变得敞亮,像被雨水洗过的青石板,虽有坑洼,却走得踏实,看得清楚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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