聋老太盯着何雨柱手里的酱肘子,喉结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。她活了大半辈子,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?可在这四合院,还真没几个人能像何雨柱这样,把荤腥吃得如此家常。方才那小块酱肘子被她揣在兜里,油渍透过粗布渗出来,烫得她心口直发热。
“雨水跟着你师傅师娘?”聋老太回过神,手指在桌沿上敲了敲,“杨师傅他们肯帮你带孩子?”
何雨柱正在灶台前揉面,闻言头也不抬:“嗯,师娘喜欢孩子,说雨水乖。”他故意把“师娘”两个字咬得很重,眼角余光瞥见聋老太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。
这老太太心里那点算计,何雨柱清楚得很。原剧里她倚老卖老,拿着傻柱当冤大头,转头就把好处全给了易中海。穿越过来后,何雨柱虽不至于对老人不敬,但也断不会像傻柱那样任人拿捏。雨水被杨佩元夫妇接走照顾,明面上是师徒情分,暗地里也是何雨柱为摆脱四合院吸血虫布的局。
面盆里的面团被揉得光滑发亮,何雨柱撒上干面粉,分成几个剂子。聋老太凑到灶台边,看着他熟练地擀皮、上屉,白花花的馒头坯子在笼屉里码得整整齐齐。
“大孙子,你这手艺跟谁学的?”聋老太吸了吸鼻子,馒头的麦香混着水汽往上冒,“比街口国营食堂的还像样。”
“跟师傅在鸿宾楼学的,”何雨柱把笼屉放上锅,盖好盖子,“老太太,您先坐会儿,马上就好。”
他转身去碗柜拿鸡蛋,瓷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。聋老太盯着他手里的鸡蛋,心里默默数着——一共五个,全打进了一个大海碗里。这年月,普通人家一个鸡蛋能炒一盘菜,他倒好,直接蒸了蛋羹。
“柱子,”聋老太终于忍不住了,声音压得低低的,“你那练国术的师傅,身子骨好些没?”
何雨柱搅蛋的动作顿了顿,抬眼看向她:“老太太问这干啥?”
“关心呗,”聋老太搓了搓手,眼神有些闪烁,“你师傅当年可是帮过我大忙的,就是想问问他……”
“劳您惦记,师傅好多了,”何雨柱打断她,故意把话题引开,“就是还得忌口,好多东西吃不了。”他知道聋老太和杨佩元早年有交情,但这交情里掺了多少功利,只有老太太自己清楚。
笼屉上的气孔冒出滚滚热气,馒头的香味越来越浓。何雨柱掀开一条缝,见馒头发得饱满,这才满意地盖上。他又往蛋羹碗里倒了些温水,搅匀后蒙上一层保鲜膜,放进蒸锅里。
“老太太,您今儿咋有空过来?”何雨柱擦了擦手,故意装作随意地问。
聋老太干笑两声:“想你了呗,顺便来看看雨水。”她眼神瞟向里屋,见确实没有孩子的踪影,这才死心。
正说着,院子里传来许大茂咋咋呼呼的声音:“妈!我跟师傅说好了,周末就下乡!”紧接着是许伍德的骂声:“小点声!怕别人不知道你要去放电影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