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妨事。”杨佩元摆了摆手,示意王行继续说,“这次出城,咱们扮成走江湖卖艺的,绕着山梁转了三天。那矿洞防守严密,明哨暗哨足有三层,还有懂把式的在里头坐镇。王行摸掉两个暗哨,才搞到这半张布防图。”
王行展开另一张薄如蝉翼的绢布,上面用墨线勾勒着矿洞的结构。主洞室旁分布着数个支洞,其中一个标着“丙”字的支洞画了个醒目的箭头。
“这丙洞最蹊跷,白天黑夜都有两个人守着,换岗时还得对暗号。”王行指着图上的丙洞,“我瞅准机会撂倒一个,从他鞋窠里搜出这个。”他又摸出个蜡封的小竹筒,递给杨佩元。
老人用指甲刮开蜡封,倒出一卷细如发丝的纸卷。何雨柱凑近一看,上面是用蝇头小楷写的密电码,末尾还盖着个模糊的火漆印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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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这玩意儿得赶紧送进军管会。”杨佩元将纸卷重新塞回竹筒,“梅花堂跟城里的残敌勾连,恐怕不止是搞破坏那么简单。他们占着矿洞,说不定还在找当年日本人藏下的东西。”
王行闻言,脸色沉了下来:“您是说……‘黑风计划’?”
“不好说,但总得防着。”杨佩元站起身,走到窗边,掀起厚重的窗帷一角。外头夜色深沉,远处军管会主楼的岗哨上,哨兵的刺刀在月光下闪着冷光,“我得亲自走一趟,把这东西交给李主任。有些话,电话里说不清楚。”
何雨柱看着老人略显佝偻的背影,忽然想起方才搭脉时感受到的虚弱脉象。杨老这趟出城,恐怕远比他说的要凶险。他上前一步,沉声道:“师傅,我跟您一起去。”
“你去做什么?”杨佩元回头,目光锐利如鹰,“军管会不是你该去的地方。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身子骨练扎实,城里还有不少眼睛盯着咱们呢。”
王行也在一旁点头:“柱子,你师傅说得对。这事儿有我跟着就行,你守好武馆和家里,别让那些不长眼的钻了空子。”他拍了拍腰间的驳壳枪,枪套磨得发亮,显然是常年佩戴的。
何雨柱还想再说,却见杨佩元摆了摆手,从里屋拿出件藏青色的长衫披上。老人整理衣襟时,何雨柱瞥见他内衬的白褂子上,肩头位置似乎渗着淡淡的血迹。
“时候不早了,我得赶在 midnight 前到。”杨佩元将竹筒小心地藏进贴身口袋,又对王行道,“你把地图和铜钱收好,一会儿从后门走,绕开前街的巡逻队。”
王行应了声,迅速将物件归拢好,用油布重新裹紧。他走到门边,先小心翼翼地推开一条缝,左右张望了片刻,才对杨佩元使了个眼色。
“柱子,你送送师傅到巷口就行。”王行低声嘱咐,“路上机灵着点,别让人盯上。”
何雨柱点点头,跟着杨佩元走出耳房。夜风吹过庭院,角落里的老槐树沙沙作响。月光透过槐树叶隙,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驳的光影。
“师傅,您真的没事?”走出院门,何雨柱忍不住又问。他看着老人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瘦的背影,心里那点担忧怎么也压不下去。
杨佩元脚步未停,却放慢了些速度:“傻孩子,师傅还能骗你?”他顿了顿,忽然停下脚步,转身看着何雨柱,“柱子,有些话,师傅得跟你说在前头。这世道不太平,太元武馆出了那档子事,往后咱们行事得更谨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