赶到杨佩元住处时,王行早已候在门口。这位暗劲巅峰的武者穿着藏青色对襟褂子,太阳穴微微隆起,正是外家功夫练到极致的征兆。他身后的院门半掩着,隐约透出淡淡的檀香。
“来了?”王行侧身让他进去,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帆布包上,“又带了新药材?”
“张大爷给的首乌和鸡血藤,说是对师傅恢复有好处。”何雨柱说着,将药材递过去。
王行接过来闻了闻,眼中闪过一丝讶异:“张老头居然把这秘方给你了?当年我求了他三次,他都没松口。”
何雨柱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他知道自己能得这些老辈人的青睐,不光是因为厨艺,更因为那份对武学和医术的赤诚。跟着李保国学厨时,他便懂得“用心”二字的分量,如今熬制药膳,更是将每一味药材都视若珍宝。
厨房里,土灶已经生起了火。何雨柱将天麻切片,黄芪和党参用温水泡发,首乌则细细研成粉末。王行在一旁打下手,看着他有条不紊地处理食材,忽然开口:“柱子,上次那招‘流星赶月’,我琢磨出点门道了,等会儿陪我练练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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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王叔您这伤刚好,”何雨柱将鸡肉焯水,撇去浮沫,“不急在这一时。”
“不妨事!”王行撸起袖子,露出小臂上遒劲的肌肉,“你上次那下偷袭,我可记着呢。”他说着眼角含笑,显然是手痒难耐。
何雨柱摇摇头,将焯好的鸡肉放进砂锅,又依次倒入药材和清水。火光映着他专注的侧脸,汗水顺着下颌线滑落,滴在灶台边的青石板上,瞬间蒸干。他想起第一次给杨佩元熬药膳时,手忙脚乱差点把砂锅打翻,如今却能一边和王行闲聊,一边掌控着火候,这其中的门道,全在日复一日的琢磨里。
“对了,”王行忽然想起什么,“杨先生今儿下午打坐时,我瞧着他头顶冒了白气,怕是快好了。”
何雨柱闻言手上一顿,随即嘴角扬起笑意:“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他想起初见杨佩元时,老人连走路都需人搀扶,如今不过月余,竟已能自主打坐,这其中固然有宗师根基深厚的缘故,却也少不了药膳的功劳。
砂锅里的汤汁渐渐翻滚起来,浓郁的药香混合着肉香,在厨房里弥漫开来。何雨柱揭开锅盖,用竹筷轻轻搅动,看着汤色由清转浓,心里估算着火候。他想起张大爷说的“文火慢炖三时辰”,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,还差一个时辰。
“王叔,您先去歇着吧,这儿有我呢。”他对王行说。
王行摆摆手,搬了个马扎坐在灶台边:“陪你说说话,省得你犯困。”他看着何雨柱往砂锅里撒入最后一味鸡血藤,忽然感慨道:“柱子,你说你这小子,怎么就样样都行呢?厨艺、功夫、连这药膳都……”
何雨柱笑了笑,没接话。他知道王行想说什么,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的奇才,不过是把别人喝茶闲聊的功夫,都用在了琢磨技艺上罢了。就像这锅药膳,看似简单的几味药材,却要考虑药性相生相克,火候文武转换,差一分便失了功效。
不知不觉间,月上中天。砂锅里的汤汁已熬得浓稠如蜜,表面浮着一层金黄的油花。何雨柱熄了火,用棉布仔细擦净砂锅外壁,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来。
长廊下,杨佩元正临窗而坐,手里捧着一卷线装书。月光透过窗棂洒在他身上,竟看不出半分病气。听见脚步声,他抬起头,目光落在砂锅里的药膳上,眼中露出一丝暖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