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小伙子,瞧热闹呢?”一个系蓝布围裙的大娘直起腰,手里的土豆还滴着水。她额角沁着汗,见何雨柱穿得齐整,袖口没半分油星,便多问了一句。
“大娘,我是鸿宾楼的厨子,过来熟悉熟悉。”何雨柱把介绍信递过去,“以后每月来这儿帮衬几天。”
张婶接过纸条,老花眼眯了半天才看清落款的红章,猛地抬头:“鸿宾楼?你这娃娃才多大,就当上厨子了?”她上下打量着何雨柱——块头跟小牛犊子似的,少说一米八,瞧着倒像十八九岁,但这脸蛋儿又透着股少年气。
“十五了。”何雨柱笑了笑,蹲下身帮着择菜。土豆皮糙肉厚,白菜帮子老得能塞牙,别说肉了,连油星都少见。“张婶,这儿每天就做两顿饭?”
“可不咋的。”张婶叹了口气,往锅里添水,“午饭土豆白菜汤,晚饭窝头就咸菜。赶上好时候,能熬锅玉米糊糊。国家不容易啊,这么多张嘴等着填。”她指了指仓库里,“里头还有三百多人,分两拨吃饭。能有口热乎的,就不赖了。”
何雨柱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。仓库里铺着稻草,流民们三三两两地靠着墙根,有的在补衣服,有的抱着膝盖发呆。墙角蹲着个七八岁的小姑娘,手里攥着半块硬窝头,小口小口地啃,眼睛却盯着锅灶,直勾勾的。
“这些人……最后都能留下来么?”他忍不住问。
张婶摇摇头:“哪能呢。能安排工作的都是年轻力壮的,剩下的过些日子就遣送回原籍。你看那个穿灰褂子的汉子,”她努了努嘴,“来了半个月了,说是老家遭了灾,可城里厂子哪有那么多空缺?”
本小章还未完,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!
正说着,一个高个子男人扛着桶水过来,看见何雨柱便眯起眼:“新来的厨子?”他是今儿当值的李师傅,来自城里一家小饭馆,袖口沾着油垢。
“我叫何雨柱,鸿宾楼的,过来认认门。”何雨柱起身打招呼。
李师傅“哦”了一声,没再多话,径直去点火。火苗“噼啪”窜起来,锅里的水还没开,旁边就有人咽起了口水。
张婶拽了拽何雨柱的袖子,往旁边挪了挪:“柱子,你这条件,说媳妇不难吧?”她眼神亮闪闪的,像看见了啥宝贝,“我娘家侄女跟你差不多年纪,在纺织厂当学徒,长得可俊了……”
何雨柱哭笑不得:“张婶,我才十五呢,再说家里就我和妹妹,顾不上这些。”
“十五咋了?”张婶撇撇嘴,“我十五岁都生头胎了!你看你这体格,能干活,又是鸿宾楼的厨子,多少人盯着呢!”她越说越起劲儿,掰着手指头数,“前儿还有个供销社的姑娘……”
何雨柱赶紧岔开话题:“张婶,这大锅饭咋做才好吃?我瞧着这土豆都快发芽了。”
这招果然奏效。张婶立刻正色道:“嗨,大锅饭讲究个熟烂入味。土豆得切大块,多放些盐,白菜帮子要先焯水去涩……”她絮絮叨叨地说着,何雨柱听得认真,时不时点点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