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雨柱这番坦诚的话,像块石头砸在许大茂的笑脸上,让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全堵在了喉咙里。他张了张嘴,看着何雨柱那坦然的模样,实在想不通——都是半大的小伙子,正是好面子的年纪,这家伙怎么就能这么心安理得地掏出五百块?就不怕院里人背后戳脊梁骨?
许大茂撇着嘴,心里暗骂“傻柱就是傻柱”,面上却拉不出嘲讽的表情了,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,别过脸去。
何雨柱懒得跟他计较,转身往礼桌那边走。院里的人渐渐多了,三三两两地聚着说话,目光时不时往他这边瞟——刚许大茂那点动静,不少人都看在了眼里,都等着瞧何雨柱随多少礼。
礼桌旁,贾张氏正和易中海搭伙收礼,一个接钱,一个记账,配合得倒挺默契。贾张氏手指飞快地数着票子,易中海则在账本上一笔一划写着名字,偶尔还跟送礼的街坊寒暄两句,那熟稔的样子,倒像是这院里的“大管家”。
何雨柱看在眼里,心里微微一动。易中海对贾家的心思,明眼人都能瞧出几分——贾东旭是他徒弟,他帮着操持婚礼,既是卖徒弟面子,也是为自己铺路。往后贾东旭在厂里想往上走,少不得要靠他这个师傅;而贾家得了好处,自然也得记着他的情分。至于贾张氏,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,就不好说了,毕竟儿子的前途捏在易中海手里,有些事,揣着明白装糊涂才是最聪明的做法。
“贾婶,一大爷。”何雨柱走过去,笑着打了声招呼。
贾张氏抬头瞧见是他,眼睛瞬间亮了亮。她可是不止一次听院里人说,何雨柱在鸿宾楼当师傅,顿顿有肉吃,工资肯定不少。她搓了搓手,语气都热络了几分:“柱子来了?快,随礼吧,婶给你记上。”
何雨柱点点头,从口袋里掏出个红纸包,递了过去:“贾婶,这是我的礼钱。”
贾张氏接过来,掂量着那轻飘飘的分量,心里先咯噔了一下。她飞快地拆开纸包,看清里面的票子,脸上的笑瞬间僵住了。
“五……五百块?”她把票子捏在手里,声音都拔高了半分,眼睛瞪得溜圆,“柱子,这就是你的礼钱?”
周围的说话声顿时小了些,几道目光齐刷刷地射了过来。有人忍不住咋舌——鸿宾楼的师傅,随礼就给五百?这也太少了点吧?
何雨柱迎着众人的目光,脸上没半分不自在,坦然点头:“嗯,贾婶,我们家的情况您也知道,我带着雨水过活,手头实在紧。这五百块,是我能凑出的最大心意了,您别嫌弃。”
贾张氏的眉头立马拧成了疙瘩,嘴角往下撇着,正要开腔数落几句——她可不管什么“带着妹妹不容易”,在她看来,何雨柱在大饭店上班,挣得肯定比院里谁都多,随礼这么抠门,就是没把贾家放在眼里!
“柱子,你一个人带着雨水,确实不容易。”没等贾张氏开口,易中海连忙放下笔,笑着打圆场,“礼轻情意重,这五百块也是份心意。快找个地儿坐着吧,一会开席别错过了。”
易中海这话软中带硬,既给了何雨柱台阶,也暗暗提醒贾张氏——别在这时候失了体面。贾张氏撇了撇嘴,看了眼周围街坊的眼神,知道这时候发作不合适,只能悻悻地把五百块塞进钱匣子,嘴里嘟囔了句“知道了”,那语气里的不满,谁都听得出来。
何雨柱没在意她的态度,冲易中海点了点头,转身找了个靠角落的空桌坐下。他心里跟明镜似的,贾张氏这会儿肯定在暗骂他小气,但他不在乎——露富的亏,他上辈子就吃过,这辈子可不会再犯。这年代,低调才是安身立命的根本,尤其是他还揣着系统这个秘密,更得藏着掖着。
刚坐下没两分钟,许大茂就晃悠悠地凑到了礼桌前。他故意挺直了腰板,从口袋里掏出一沓票子,“啪”地拍在桌上:“贾婶,我随三千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