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火候正好。”杨老板在一旁点头,“再大一分就糊,再小一分味儿出不来。”
第一道菜是宫保鸡丁。何雨柱把鸡丁倒进锅,铁铲“当当”敲着锅边,手腕一抖,锅里的肉丁就像活过来似的,打着旋儿翻个个儿。接着放干辣椒、花生米,最后淋上点香醋——这是李保国教的诀窍,临出锅勾点酸,能提鲜。
香味儿更浓了,带着点荔枝似的甜酸,勾得人心里发馋。有个穿短打的小伙计端着盘子在旁边候着,鼻尖上都沁出了汗,眼睛直勾勾盯着锅里。
“起锅!”
何雨柱大喝一声,铁铲一扬,金黄的鸡丁裹着红油,稳稳落进白瓷盘里。他顺手撒了把葱花,绿的衬着红的,看着就喜庆。
接下来是麻婆豆腐、回锅肉、鱼香肉丝、水煮鱼、夫妻肺片。六道川菜,道道都是硬菜,也是李保国的看家本事。
何雨柱炒得专注,额头上的汗顺着脸颊往下淌,他抬手用毛巾一抹,继续颠锅。灶膛里的火忽高忽低,全凭他眼神判断:炒回锅肉要用旺火,逼出油脂才不腻;煮鱼得用文火,汤才清亮;拌夫妻肺片时,花椒面要分三次撒,一次提香,二次入味,三次锁鲜。
周围渐渐没了说话声。
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:看他手腕翻转间,铁锅在灶上“嗡嗡”作响;看他往锅里撒调料时,指尖抖得又快又准,盐、糖、酱油,不多不少;看他盛菜时,总能把最鲜亮的摆在盘中央,连汤汁都淋得匀匀的。
“这控制力,绝了。”有个小饭馆的厨子低声叹道,“我炒个青菜都得剩点料,他这六道菜下来,怕是连半勺酱油都没多放。”
四十分钟过得飞快。
当最后一盘夫妻肺片摆上桌,何雨柱直起身,长长舒了口气。灶台上的调料碗空空如也,案板上的食材也见了底,连沾在锅边的酱汁都被他用铲子刮得干干净净。
“妥了。”李保国把茶缸往桌上一放,声音里带着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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杨老板已经让人把菜端出去了。六个白瓷盘在八仙桌间传着,像六朵花在人群里转。
第一个动筷子的是丰泽园的老师傅。他夹了块宫保鸡丁,放进嘴里慢慢嚼着,眉头先是皱了皱,接着慢慢舒展开,最后忍不住点头:“荔枝口儿正,鸡丁嫩而不柴,花生米脆得正好——比我上次在成都吃的还对味儿。”
旁边的吃客赶紧夹了一筷子麻婆豆腐。豆腐在嘴里一抿就化,麻劲儿顺着舌尖往头顶窜,辣气却裹着酱香,在喉咙里打了个转儿,最后留下点回甘。
“嚯!这麻婆豆腐,够劲儿!”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,“麻、辣、烫、香、酥、嫩、鲜,七味全占了!”
鱼香肉丝传到全聚德总厨手里时,盘子已经空了一半。他挑了根笋丝,眯着眼品:“酸甜口儿拿捏得准,肉丝滑溜,笋丝脆嫩,连葱姜蒜的味儿都融进去了——这孩子,不光学了李师傅的手艺,还掺了自己的巧思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