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知不觉已经到了这种地步,光是看着他心情低落,世界就沦为灰色。
常山张张嘴,第一声太干涩,没能发出任何响动来。他咽了口口水,才终于把话讲出来。
“睡不着吗?”他问。
即使声音轻缓柔和,丁川崎依然受到惊吓。他倒酒的动作顿一顿,转头看向常山,不可置信道:“你没睡?”
常山干脆摁开照明灯,两下从床上爬起来。
突如其来的光亮刺得眼睛疼,两个人都要眯着眼适应好一会儿,才能在迷蒙中看清对方的脸。
常山迎着他的目光坐在他旁边空置的椅子上,把他手里的酒瓶拿过来,往另一只空酒杯里倒,一边倒一边问他:“怎么一个人喝闷酒,不开心吗?”
“没有,”丁川崎否认,“只是睡不着而已,喝红酒有助于睡眠。”
常山举起酒杯,灌一口,顺着喉咙慢慢咽下,侧过头看他:“要不改签机票明天回国?或者你想去别的地方再玩两天?”
丁川崎严词拒绝:“不行,我和朋友约好了,明天要去布雷拉美院碰面的。”
说完瘪着嘴质问常山:“你没睡着,还一声不吭地看着我一个人在这儿坐这么久?”
常山又倒一杯酒,灌一口,咽下,一本正经地盯着丁川崎:“我以为你要像那天晚上一样,趁我睡着过来偷亲我。”
“……”
丁川崎愣一下,本就因酒微红的脸颊腾地更红了。他急忙撇开视线转开头,假意被身后不断拂动的窗帘打搅到,手忙脚乱地要跟它干一架,嘴上结巴道:“那、那是喝醉了……我喝醉了!”
常山伸手擒住他胡乱捣鼓窗帘的手,真诚发问:“所以现在是还不够醉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