——金军铁浮屠队列中——
带着铁浮屠出阵的金兀术瞳孔骤缩。前一秒还狼狈逃窜的“铁象”突然灵活地转身,重新朝着金军冲过来,他本能地勒紧缰绳,战马前蹄扬起,发出惊恐的嘶鸣。
然后他看到前方的骑兵徒劳放箭想要阻止“铁象”,但是对方已经不再躲闪火箭,就这么铆足了劲冲过来。
在最后关头,他只能徒劳冲着远方的骑兵喊道:
“散开!快散——”
迟了。
第一辆大货的车头狠狠撞入金军骑兵阵列,紧接着是第二辆、第三辆。五十吨的重量加上六十公里的时速,产生的冲击力足以将人马一起抛向空中。而“铁象”本身的速度不曾减缓,甚至还在增加。
“砰!砰!砰!“
连续不断的撞击声响起。金军骑兵如破布袋一般被撞飞,有些则被卷到车轮下,与之前完颜撒离喝部下的遭遇并没有什么区别。
也有勇敢的谋克挥舞着武器想要砸在铁象上,不过并没有什么用,只不过是给对方又添加了一个战绩。
因为这个场面太过震撼,所以金兀术甚至没反应过来,只是希望自己的大喊能让那些被碾压的金军骑兵反应过来。
然后他看到一双大手从自己身旁略过,拉住缰绳往旁边带,转眼看去正是撒离喝。
“都元帅,当断则断!”
对方的铁盔不知何时已经掉落,披头散发的模样狼狈不堪,显然为了追过来费了不少功夫,“宋军这铁车厉害,我们先行撤退吧!”
金兀术愣愣地看了看对方,随即反应过来,把缰绳从对方手里拿出:
“往哪里撤?这么多儿郎在此,把他们都丢下么?这可不是随处可征的签军,整个中原的可战之兵都在这里,若是折损此处,中原就不再为大金所有了,我宁愿战死,也不会窝囊地像狗一样逃走!”
之前颍州之战的时候他曾经丢下签军带着女真兵撤退,不过签军的死活本来就不在他的考虑中,只要保住女真兵,就能维持住大金的统治,但是这一次他几乎聚集了附近州郡所有能抽调的女真兵,又从京兆府和济州借来助力,如果这些士兵全部折损,金军再想找援军就只能去上京了。
何况济南府和京兆府还等着他派兵去救援。
撒离喝猛地惊醒,也反应过来金军当前的情况看着虽然还没到最危急的时候,但实际上居然退无可退,他环顾四周,发现已经有骑兵开始溃逃。
而那些铁象正朝着己方的铁浮屠继续前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