妃位册封仪典与往昔嫔位相较,除了宣读册文的官员品阶更高,更添了象征身份的册宝。昔日银色册文化作鎏金卷轴,在烈日的辉映下,尽显尊荣。
幸而此次晋封,佟佳氏未被册立皇后。众人礼成后,仅至承乾宫向刚从乾清宫受礼归来的佟佳氏行礼请安,随后皇贵妃引领众人至两宫太后宫门前遥拜谢恩,便各自返回寝宫。
佟佳氏贵为皇贵妃,位同副后,康熙特允其受朝廷命妇跪拜大礼。如此一来,皇贵妃册封仪制与皇后相较,除却少了百官朝贺,其余规制竟相差无几,足见圣眷优渥。
册封礼毕,六宫喧腾许久方歇。时光流转至康熙二十一年,节庆宫宴将至,启祥宫内却笼罩着沉沉阴霾。纳喇氏缠绵病榻三四月有余,终是熬不过正月十六,那声若游丝的喘息消散在晨雾里,徒留空荡荡的宫室。康熙闻讯,仅下旨着内务府以贵人之礼,将其葬入嫔妃陵园。
纳喇氏的香消玉殒,并未冲淡节庆的热闹。然而六宫暗潮涌动,众人望向德妃的目光皆多了几分忌惮。皆因她们深知德妃手段狠辣,生生吊着纳喇氏一口气,待册封大礼尘埃落定才让其解脱。这般绵长的折磨,直教人后背发凉。
节庆宫宴的余韵尚未散尽,三月的后宫便又掀起新的波澜。永寿宫内,钮祜禄贵妃与安嫔争执不休,矛盾激化至不可调和的地步,安嫔甚至恳请康熙下旨准她迁居他处。
最终圣裁落下,二人皆受惩戒,钮祜禄贵妃被罚俸一年,安嫔则迁至长春宫后殿,这场纷争才暂告平息。
待宫人细探,才知事端源于钮祜禄贵妃为立威,给安嫔立规矩。她强令安嫔每日晨昏定省、侍奉用膳,这般近乎折辱的规训,直压得昔日嫔位之首的安嫔喘不过气。
然而贵妃此举于宫规而言并无错漏。永寿宫主位之尊,命所属嫔妃行礼本是旧例。安嫔走投无路,只得叩请圣裁,求一道迁宫旨意。可康熙虽准了所求,却将她迁往长春宫后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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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看似周全的裁决,实则是对安嫔的又一重折辱,宫人们私下议论时,皆替安嫔感到无奈和委屈。
永寿宫后殿内,安嫔面色阴沉如霜,死死盯着前殿方向,眼底翻涌着屈辱与怨毒。她咬牙切齿,喃喃诅咒:“钮祜禄氏,此番折辱我记下了,来日定当加倍奉还。”
迁宫之事利落得惊人,不过一日光景,安嫔便搬进了长春宫后殿。实在是永寿宫的每一土一寸都令她羞愤难堪,一刻也不愿多留。
圣旨刚下,她便仓促命宫人收拾行囊,草草将后殿略作清扫,连向钮祜禄贵妃辞别的虚礼都省了,只遣个小太监前去通报,自己则头也不回地踏出了永寿宫门。
东六宫亦无宁日。荣妃所出、性喜读书的胤祉阿哥回宫后,与胤禔阿哥因文臣与武将何者于国更有利起了争执。唇枪舌剑间,兄弟二人竟扭打起来。
此事自是惊动了圣驾,诸位阿哥被罚,惠妃、荣妃亦遭斥责。自此,两人心中积怨,明里暗里较量不断,你来我往间两败俱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