稻穗纹从铲刃窜向半空,在朱道士头顶织成巨大的谷神图腾。
藤蔓突然变得粗硬如铁索,将他的四肢捆得严严实实。
朱道士的铜钉"当啷"坠地,脸上的贪婪终于褪成惊恐:"这是......上古农神的困灵术?
你到底......"
"我只是个种灵田的。"云栖抹去唇边血迹,灵田铲自动飞回掌心,稻穗纹温柔地蹭了蹭她的虎口。
她抬眼看向四周——蒋护法原本攥着长剑的手在发抖,顾师姐缩在桃树下不敢抬头,连青梧都退到了人群最后,指尖掐着袖中未出鞘的短刃,指节发白。
"好手段。"
沈砚的声音像山涧落石,清冽中带着几分笑意。
云栖转头,正见他收了玄铁剑,剑鞘上还沾着蒋护法刚才被敲晕时的血渍。
他眼尾的红痣在月光下像滴融化的朱砂,望着她的眼神却比灵泉井的水还软:"我从前总说你太能忍,现在倒觉得......"
"沈堂主!"
杂役弟子里突然有人喊。
云栖顺着声音望去,灵泉井方向的红雾不知何时散了,露出底下翻涌的黑浪——那是灵脉受损的征兆。
她后颈的稻穗印记又开始发烫,灵田铲在掌心轻轻震动,像是在催促什么。
沈砚的目光也转向灵泉井,玄色衣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。
他抬手将云栖鬓角的乱发别到耳后,指尖掠过她后颈的稻穗印记时顿了顿:"去看看?"
云栖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星火,突然想起第一次见面时,这个执法堂堂主踩着满地烂菜帮子,把被欺负的她从泥坑里捞起来。
那时他的眼神冷得像冰,现在却烫得她耳尖发红。
她握紧灵田铲,点头的瞬间,铲刃上的稻穗纹突然亮得刺眼,将两人的影子叠在一起,投在翻涌的灵脉之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