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个年轻战士正虚弱的躺在白床上,他的右腿被厚厚的绷带包裹,却仍能看出扭曲变形的轮廓,边缘已经渗出了刺目的血迹。
床边,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伏在他身上,肩膀不住地颤抖,眼泪已经浸湿了床单。
“陆团长。”
屋内的战士们齐刷刷起来敬礼,声音哽咽。
这些平日里铁骨铮铮的汉子,此刻个个眼睛通红,有人死死攥着军帽,指节发白,有人不停的用袖子抹脸,却怎么也擦不干泪水。
“团长,你,你来了。”
王建国干裂的嘴唇颤抖着问好,似乎想敬个军礼,但苦于手脚都被固定着,只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。
陆时安快步上前,神情严肃,语气低沉:“情况怎么样?”
“放心,我没事!”
王建国笑了两声,试图挺起胸膛,却牵动了伤口,疼的倒抽一口冷气:
“就是,有点疼,不过咱当兵的,谁还没疼过,忍忍就过去……”
话音未落,他身边的麻花辫姑娘发出一声怄哭,不管不顾的捶打床板,哭道:
“笨蛋!你不是说会保护好自己吗?!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鬼样子!”
王建国笑容凝固了,勉强温声安慰:“别怕,小钰,会没事的。”
旁边的指导员不忍看似的别过脸,红着眼睛,声音沙哑:
“团长,建国为了救一个被困深山的村民,被石头压了整整十六个小时。”
“那个畜生!”
一个年轻的战士突然一拳砸在墙上,指节渗出血珠,哽咽道:
“他被救出来后就自己跑了,根本没管我们班长!甚至没来告诉我们,等大家发现的时候,已经……”
他说不下去了,把脸埋在掌心,众人又是一阵悲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