萧景渊却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,很放松,又似是长舒了一口气,下巴抵在她头顶发间,搭在她细腰的手指轻轻摩挲,像是给猫儿顺毛似的。
沈霜宁僵了片刻,柔嫩的耳垂染上薄红,但转念一想,姓萧的该不会又认错成了“前世”?
这么一想,沈霜宁又有些恼了,抬手用力推了推他。
“萧景渊。”她连世子都不喊了,语气透着十足的不悦。
“快醒醒,松开我!你这个登徒子!”
于是萧景渊慢慢睁开了眼眸,看到她恼羞成怒的神情,他眼底似是掠过了什么,便沉默地松了手。
方才那点微妙的氛围瞬间消散了。
沈霜宁几乎是立刻就远离了他,径自站在了一旁,低头整理自己的衣裳。
萧景渊则坐了起来,一条腿曲着,揉了揉发酸的右臂。
洞外天光透过藤蔓缝隙洒进来,不时有滴答滴答的水滴声,不远处的小火堆也已熄灭,隐隐冒着点白烟。
沈霜宁余光注意到了萧景渊的动作,才想起来他用胳膊给她垫了一整晚,一时间心底又莫名软了几分。
这人是挺讨厌的,但好歹昨夜救了她,还给纡尊降贵地给她生火烤兔肉,不离不弃。
那......被他占点便宜也没什么,就当是扯平了吧。
于是她主动开口道:“我们是不是该回去了?”
萧景渊的外袍被用来垫在地上,身上只余一件单薄的白色中衣,昨夜一番折腾下来,难免染了些污泥草屑,可穿在他身上,偏生不见半分狼狈,反倒衬得那身清骨愈发挺拔。
端坐在这狭窄逼仄、满是潮湿寒气的山洞之中,气定神闲浑如在镇抚司办案一般无二。
萧景渊闻言掀了眼帘望向她,沉吟半晌,道:“那些人找不到我们,该着急了,再等半刻钟,我在林中留了记号,只有我的人能看懂。”
沈霜宁点点头,没再多问。
只是出了刚才的事,眼下她坐也不是,站也不是。
再加上这山洞里的空间本就有限,两人之间隔着不过三尺距离,呼吸相闻间,气氛渐渐变得有些微妙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