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围的人齐声大喊起来,有节奏地拍着手掌,可恶的是池峋也加入了起哄行列。
甚至有人帮他把高脚凳搬到圈子中间。
李鹤然盛情难却,只好抱着吉他坐在高脚凳上。
像是一种无声的默契,李鹤然坐上高脚凳那一刻,所有的声音都湮灭了。每个人都全神贯注地看着他,仿佛他们就是来赴约看李鹤然表演的观众。
月光把李鹤然的脸照得雪白。李鹤然低头调弦,睫毛的影子垂落下来。他手脚修长,神态安静,仿佛神圣而不可侵犯的神祇。
李鹤然屈起指节在吉他面板上有节奏地敲打着,周围的人不禁跟着节奏轻轻晃动身体。在一片干净的击打尾声中,李鹤然捏着拨片嗑弦,舒缓的弦音在月夜中娓娓而来。
像春日里融化的一条冰河,灿烂的、温暖的、清澈的,经过每一颗倾听的心脏。
甚至没有半句歌词,只有这淡淡的弦音,只有李鹤然轻轻的哼唱,但每一个人都不可避免地被抓住,沉醉其中。
表演结束后,万籁俱寂,听众们仿佛回味了一会儿,才想起来鼓掌。
在热烈而长久的掌声中,李鹤然看到池峋一只手背在身后,向他走来。
“阿然,你唱得真好听!你看,大家都很喜欢听你弹吉他!你真的很棒!”池峋把背在身后那只手拿出来,那里握着一小束野花,淡蓝色的,星星点点,“太仓促了,但还是想献花给你。”
“谢谢。”李鹤然接过花,低头闻了闻,花瓣中露出一张绯红的笑脸。
“吉他我来拿吧。”池峋怕李鹤然累着手,自己把吉他拿过来了。
“是纯音乐吗?”李鹤然全程没有唱歌词,旁人这样猜测道,“叫什么名字啊,真好听,我要去音乐软件收藏。”
“对啊,什么歌啊?”音乐系的男生也表现出极大的好奇,“这世界上居然还有我没听过的歌!让我这个宇宙级曲库的颜面何存?”
“阿然,这是五月天的歌吗?”池峋对李鹤然唱的哪首歌也一无所知。
“是我自己作曲的歌,还没发行。第一次尝试作曲,大家多多包涵。”李鹤然舔着齿尖笑了笑。
“好厉害!你是歌手吗?难怪唱歌那么好听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