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逢厉刚回来,身上是还没来得及换掉的黑色西装。陆宜年抬头看过来,询问的话语说得很慢:“晚上要去上班嘛?”
“不去公司。”男人余光注意着那碗渐渐变少的粥,不露声色地回应,“晚上陪你。”
话音刚落陆宜年把手里的勺子递了过去,事实上他也同样观察着男人,见自己吃得差不多了才小声嘟囔着:“我吃饱了。”
一碗粥还剩下1/3,周逢厉三两口吃完这些剩下的粥,期间陆宜年又重新钻回了被窝。
半个小时后陆宜年吃下消炎的感冒药,白色药片含在口中,因为吞咽不及时在舌尖化开,泛出淡淡的苦味。
陆宜年困得昏昏欲睡,周逢厉给他盖好被子,离开了主卧。
书房和主卧隔着走廊,男人坐在书桌前,继续繁琐的工作事务。
几分钟的时间,周逢厉心不在焉地看完一份文件,点开了桌面某个图标。
电脑屏幕上立刻显示出主卧实时监控的画面。
陆宜年侧着身,睡在宽大的双人床上。床边的壁灯光线柔和,照亮一小片区域。
乍一看察觉不到任何端倪,但周逢厉明明记得自己离开前关掉了这盏灯。
于是监控往前倒退了几分钟。
在周逢厉离开之后,陆宜年被药片苦得皱起小脸。接着他打开壁灯,去拉床头柜的抽屉。
又过了一个小时,在确保陆宜年陷入了深度睡眠,男人推开了卧室的房门。
被放回抽屉的录音机拿了出来,周逢厉回到书房,关上了身后的门。
手掌大小的录音机十分老旧,男人按下上方的放音键,指腹掠过了机器表面的陈旧划痕。
书房极其安静,磁带转动,扬声器发出“沙沙”的声响,过了十几秒从录音机里传来男生的声音。
软绵绵的,带着微微的哑,是一个小时前陆宜年拿着空白磁带录制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