婢女们上去为他宽衣解带。云安歪在榻上看闲书, 只撩起眼皮看了一眼, 道了句“回来啦”。
寻常女子见丈夫回家都该起迎。云安新婚的时候也这样做过, 只几年下来, 早不了。
丈夫看了她一眼,每日里都要经历一次这种不快。
妻子根本不如她婚前传的名声那样贤淑知礼。夫妻感情一般,婆媳关系更不怎么样。
待换好衣服,他走过去坐下,接过婢女递上的茶,甩给云安一句:“今天高兴吧?”
云安蹙眉看他:“有什么高兴的?”
男人讥讽一笑:“你老相好回来了, 还不高兴?”
云安的脸色难看起来:“凌熙臣回来?他回来关我什么事。”
男人更讥讽:“唷, 我都没说是谁。”
云安一噎, 脸上现出愠色:“会不会好好说话!”
男人冷笑, 转着茶盏, 道:“凌熙臣不愧是凌熙臣, 一回来就成了风云人物。今日朝堂上全在说他。他还升了正五品, 入了詹事府。”
他故意道:“我巡城的时候还看到他去詹事府了,他是愈发地好看了。只不知道哪家千金德才兼备,能与他结个姻缘配。叫别人羡慕地躲着哭。”
“以后啊,南熏坊的酒楼生意又要好起来。最好多开些临窗的包间,保管他赚钱。”
詹事府就在翰林院的南边,都在南熏坊。
以前就常有贵女为了一睹小凌探花的风采,包下酒楼临街的包间,苦等他散班回家从此路过,只为了看他一眼。
云安曾是这些女子中的一员。
还是特别有名的那一个。旁人都是悄悄地看了,只有她看得人尽皆知。
云安把手里的书“咣”地甩到榻几上,怒气冲冲地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