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最后陈群先败下阵来,他捏着筷子,轻声问:“你什么时候考试?”
陈酒:“下周三。”
“那吃了饭,早点回学校……看书。”
陈酒向他看过来,“你不送我吗?”
陈群声音沙哑:“我……有点事……”
“你骗人。”
陈酒笃定,他一定不擅长撒谎,每次说谎的模样都这么拙劣。
陈群搅着调羹,头都快扎进碗里。半晌,才说:“没骗你。”
还是这副拙劣的模样。
他的骨骼瘦削,看着本就可怜,加上这种语气这种声音,仿佛无声地哀求求她别再问了。
陈酒背靠椅子,目光落在窗外,偌大的厨房只有他们两人,空洞到令人慌张。
陈酒无法想象陈群一个人的时候是如何面对这里头的沉默和冷清。
“陈群。”她放下碗筷,略感疲惫,半闭双眼。“你知道你最大的缺点是什么吗?”
他们之间混乱、忐忑、撕扯,事到如今谁也看不清前方。
“是心软。”
陈酒想,她太凉薄,太冷血。
当初她求魏知遇带她走,其实魏知遇开始是不同意的。他不确定这件事能不能成功,不敢赌,不敢把自己的一辈子都折了。
是她偷偷带他去看了三婶家的儿媳妇,很早以前她就知道,那女人背景不简单,会沦落到这儿,完全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