仔仔细细将罐内的肉汁也席卷一空,他将罐头外面的包装纸小心拆下来,下次去商店的时候也要对照着买。
“啊?卖了?”
“是呀,一颗能卖15铜币呢!我闺女现在也大了,要花钱的地方多得是,学校课本新衣服……你知道中央基地的鉴定系统吗,他们鉴定一次要10枚银币!这不活活吸老百姓的血吗!”
为了凑钱他还卖掉两颗睾丸和一条肋骨。直到前不久接到这个活,靠赏金和倒卖号码牌营生,才终于能喘口气。
“我女人死的时候她才三岁啊,那地方小,又没什么机会赚大钱,我就出来了……全靠我女人的弟弟,也就是我小舅子照顾她。我总是不回家,前几年回去的时候她不认识我了都,一靠近就哇哇大哭……诶你这盒子不要了吧,不要就给我了!”
说着说着,里尔把光秃秃的罐头盒压瘪,乐呵呵的揣进兜里,盘算留着过两天出去换钱:
“哎呀过去的事,一直提也没意思!上次打电话告诉我说结果出来了,是哨兵,还是B级!我得再多攒点钱供她去初审……你们再有这种好东西记得先照顾照顾哈,里面的东西就算了!你们留着吃,我就要个空盒……”
“喂!里尔”
远处有人喊他。
“记得啊,一定要记得!”
最后嘱咐了几句,他拖着佝偻的背影朝远处奔去,白祈意站在原地、心绪沉重的呼出一口气。
她现在能理解为什么昨天,里尔会突然挤过人群帮他们解围了。为人父母总会有些心境上的变化,如果在路上见到条件和自家小孩相仿的人……
啪。
一个简易的小木凳摆放在她眼前,男人为了引起她的注意还拍了拍,意思是:
不要一直看他,看我。
看他隐隐拧起眉头有些不爽,小姑娘破涕为笑:
“……好好好。”
显然身旁这位从实验室试管里蹦出的家伙,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也是没心没肺没烦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