三个暗卫和杨鲤都坐在堂中,端着碗喝甜酒酿,桌上?还有几道?小菜,萧荆行没好气道?:“还吃呢?”
他风尘仆仆、眼底发乌,发髻上?全是?雨水,一看就是?干了整宿的公务。竹素道?:“怎么了萧大人,人没拿住?”
不及回?应,萧荆行已是?三步并做两步跨上?楼梯,情急叩门:“陆七郎!”
文素没能拦住,门被敲开了。萧荆行一滞,静默地退了半步,活像白日见鬼,他望见一个羃篱娘子在陆华亭的阁子内,抓着他的手腕。
“你来的正好。”群青蹲在陆华亭身边,手指触探着他的脉,平静道?,“快看看他是?不是?死了?”
“青娘子?”萧荆行听声辨人,又是?一滞,赶紧拂去身上?水珠,正了正发髻才?走进阁子,蹲下便毫不留情地拿手背拍了拍陆华亭的脸:“起来了。”
“娘子见笑了,他一直这样。”萧荆行道?,又用力摇晃了地上?的郎君,“出事了。”
陆华亭的眼睛登时睁开了,漆黑的眸看向萧荆行片刻,紧接着转向群青。
群青早将手收回?,也?幸得羃篱遮住了她的表情。她差点忘了,此人不睡到哺时不起,难怪唤不醒,是?太早了。
“青娘子不会还操心那玉沸酒的事吧。”陆华亭扫了眼手腕,起身将外衣穿好,望着群青一笑,“没什?么不适,头疼似乎还减轻了。”
旋即敛了笑:“出什?么事了?”
萧荆行道?:“昨夜查抄东鹰坊,不知怎么惊动了叙州刺史?,出动了上?百护卫,直接将宋问抢进了刺史?府,说我等越职查办,要办也?理应是?叙州先办,没有直接将人抓去长安的道?理。”
陆华亭听完了倒是?平静:“地方上?官官相护,宋问是?兵部的女婿,自?然?有人不肯让他上?京。萧大人,人带少了。”
萧荆行未及说话,竹素又匆匆跑上?楼禀告:“长史?,王镶进叙州了。咱们?待不了几日了。”
袖中,群青手指收紧,她尚未推骨,晨起镜中,她已看见一张久违而陌生的面容。李郎中说,推骨需要一日,又得静养数日。
陆华亭道?:“拖一下。”
竹素道?:“他是?过来替太子宣旨的,君无戏言,迟一日都是?罪过,恐怕不好拖。”
羃篱下传出群青冷冷的声音:“若是?王镶自?己走不了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