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娘子是不是忘了自己是人?犯,”陆华亭冷冷含笑,“你想?干嘛就?干嘛?”
群青道?:“我想?沐浴。”
陆华亭的笔突然停下了,如?刀的目光刮过群青的脸。
上一次,她便是以这个借口逃跑。
群青没什么表情将目光避开,她这次是真的想?沐浴,这一路上风尘仆仆,汗湿鬓发,没什么机会梳洗,她很难受。
陆华亭刚想?开口,文?素挪进来,小声说:“倒也不是没有水……”
于是在陆华亭的默许下,文?素将她引入偏殿,叫宫女打?水,她惊讶地?看到?群青将发髻拆开,直接便在盛满温水的盆中散落了发丝。
沐浴恐怕来不及了,群青只将乌发打?湿,用皂角揉搓,迅速洗净头发,徒手绞干。
她刚出?来,燕王府的小内侍匆匆跑进来:“太子已得知青娘子回宫,请青娘子立即去东宫!”
群青刚刚接过文?素手中巾布,擦头发的手顿了顿。
陆华亭背对那小内侍,没什么表情,群青却能感觉到?他神情的变化,他沉默片刻道?:“就?说某还在审青娘子。”
随即他望向群青:“擦干头发再?走。”
那小内侍躬身不肯离去:“太子方才叫人?从诏狱提了人?,好像是青娘子的父亲,叫群沧。”
两人?闻言都是一静。
群青心中揪紧,抬眸望向陆华亭:“这摊子我擦不了了,长史帮我擦。”
陆华亭闻言,握住了她头上巾布,却没有擦,他陡然抓住她的肩膀,直将她向后按在了冰凉的刑架上。
他侧头望着她,群青浓密的黑发披散在肩,丝丝缕缕带着水滴,散在脸侧,配合她这幅冷静忍受的眼神,仿佛稍一碰便会破碎。她轻道?:“上刑。”
“什么?”陆华亭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