陆华亭抓住了她的手腕,那冰凉的触感,群青强行将?手缩回,伤口挤压的刺痛令她微微蹙眉,便?见他笑道:“原来?会疼,还以为娘子不会疼呢。”
群青利落地将?伤扎了,起身便?走,陆华亭在她身边半步。像是一同行走,又似乎是各走各的。二人穿过喧闹的集市,群青道:“今日真的是长史生辰?”
陆华亭道:“真的。”
群青不由瞥了他一眼,连过生辰都在公务,确实有些凄惨:“方才吃面时,长史在想什么?”
陆华亭面色沉静:“某在想,明年生辰,还能不能与娘子一起吃饭。”
二人走过喧闹的集市,卖花的妇人吆喝着将?一簇簇鲜艳的簪花与蝴蝶送至眼前。
群青微微一顿。发觉他说的是实话,二人这一世又在不同阵营,胜负未分,再过一年,还真不知?道谁死谁活。
陆华亭见她看那些簪花,也垂眼去瞧,那卖花的妇人忙吆喝留客。
集市上花贵,群青自己会做针工,从?来?不买。她已走出几尺,回头?看陆华亭还在那摊位前,连银钱都取出来?了。
那妇人自是眉开眼笑,看看群青道:“郎君,给娘子买花了。是新妇吧?”
是仇人。群青心道,二人之间距离那么远,这也能硬牵在一起。
“这郎君,白花不戴头?,寡妇才戴。”妇人忙提醒陆华亭,他却?偏抚摸花瓣,款款笑道,“某以为白花好看,不拘这些。”
他要将?白花拿起,一只纤细素净的手比他更快,拿走了旁边的嫣红菊花。
陆华亭再一转头?,群青将?银钱都付好了。
妇人笑道:“娘子肤白,红的衬人。”
“谁说是我戴?”群青道。
妇人一惊:“这,哪有男子戴花呢?”
“旧朝便?有。登科及第,重阳佳节,便?有男子带花习俗,今日郎君生辰,不送点什么,似乎过意不去。”群青望向陆华亭,明澈的眸中带笑,冷冷吐字,“低头?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