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娘子不嫌弃我?的衣裳,真好。”她清甜的嗓音响起来。
阿兄的心上人,她怎么?会嫌弃呢?群青的神色一软,玉奴忙把自己的大氅脱下来,裹在她身上:“你?穿着,我?扛冷。”
群青将头上簪子拔下来,不顾玉奴的推拒,又取出一片金箔,包裹在簪头上,戴在玉奴发间。
她附耳同玉奴说了什?么?。玉奴虽懵懂,却?还是点点头,提着篮准备离开。
却?有一道声音急切地唤道:“玉奴、玉奴,是你?吗?”
因木牢房走水,关这几间里的犯人,全?被挪在一处大些的空牢房内。方才二人低声说话,不远处孟观楼便竖起耳朵,玉奴毕竟曾是他的爱妾,听到玉奴的声音,他再也按捺不住确认的心思。
他以为?玉奴死了,直到那张鲜妍的脸出现在月光下,描的是清雅淡妆,穿的是教?坊司的流仙裙,已无?半分风尘之色:“郎君,你?瘦了。”
孟观楼的眼泪涔然而下:“玉奴,他们有没有欺负你??”
“陆长史已助我?脱贱籍,入乐籍,在教?坊司内,无?人欺负我?了。郎君,你?怎么?在此处?”
沦落此处,便是孟相之子,也不会有什?么?好结果,孟观楼沉默片刻,道:“玉奴,能?不能?抱抱我??”
就像从前一样?。
玉奴蹲了下来,抱住了他。在这无?私的怀抱中,孟观楼泪流满面,周身颤抖。
玉奴发间包裹着金箔的发簪闪着光,抵在他脸旁。
“郎君保重。”她告别要走,孟观楼这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她,未曾留意呼吸间,自己的脸已是微红。
玉奴走到群青面前,冲她摇摇头,随后提篮走了。
群青垂眼,她给玉奴的金箔上含有少量未麻,孟观楼也面红起疹,证明他未曾服食过未麻。清净观内杀她阿兄的不是李盼,也不是孟观楼。
那还有谁,能?模仿李焕举止,调动?李焕的近卫入宫城?
她不愿细想,靠在墙上,闭上了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