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…并没有。”少有地被外人夸奖,朝朝有些不知所措,她低头,“我只是喜欢而已…虽然学堂里我是年纪最长的,也是班里唯一的女子,总是被说…但我只是喜欢而已……”句末,声音已是微乎其微。
“朝朝姑娘何必妄自菲薄,世间好学之人本就少有,能学而知其乐更是凤毛麟角。”放下筷子,曹云表情真挚,语气铿锵,“虽说学习的目的并非为官,而是能知仁义,但前朝也曾出过女吏,当今圣上更是强调唯才适用。”
“姑娘在学堂,为其余一众女子之表率,未来可期。”看着抬起头的女人,他缓了缓语速,温和地说,“还请莫因他人之语影响自身的心。”
眨眨眼,朝朝看着身旁独臂的人,有些愣住,披散的头发落在额前。
正当朝朝抬手,欲将它拨至耳后,曹云却探了探兜,掏出了一枚木簪,上头刻画着精巧的碎花。
“刚刚为旬儿示范,随手雕的桂花簪子。”将手上的东西递上,男人笑了笑,“一点宫黄,却能借风露为天下薰香,倒也是与姑娘无比适合。若姑娘不嫌弃,还请收下。”
看着手中被打磨地丝滑的木簪,上头是小巧可爱的桂花丛,朝朝无比喜爱,却依旧有些不太好意思,“这…曹大人…谢谢你。”
“莫要道谢,在下也着实用不上这物。”曹云一边说着,一边起身收拾桌面,“姑娘能收下才是帮了在下一个大忙。”
直至天空翻起了鱼肚白,曹云不怕冻地洗了碗盘,眼神最终扫过灶房一圈,确认般地点点头,才迈步牵过自己的马儿。
已经盘上头发的朝朝跟在他的身后,直至男人翻身上马,她半张的嘴依旧没有勇气开口再说些什么将他留下。
“那么,在下就此离开了。”单手稳稳地握着缰绳,曹云点头示意着。
正当马儿准备迈步,女人突然出声,“等等!曹大人...”
微微偏头,男人低头看向马边站着的人儿。
拿下批在肩上的黑色衣袍,朝朝咬着唇,“这个…还给你…谢谢。”
曹云迅速转头避过,抬颈望着初升的朝阳,他缓声道,“朝朝姑娘…你…还是披着些吧。”咪了咪眼睛,“天冷,莫要着凉了。”
有些粗心的女人表情困惑,直到看着马鞍上弯刀反射的,只穿着白色单衣的自己,才慌了神,赶忙将袍子重新披上。
“对… 对不住…”满脸通红,朝朝低头,又羞又恼,害羞自己在眼前人失态,懊恼若是让他误会自己是轻浮的女人该如何是好。
“朝朝姑娘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