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靠在墙上,摸出一根烟,“早洗了,有火机吗?”
薄衿初找服务员要了一个扔给他,“什么时候纹的?”
男人抬眼看见对面墙上禁止吸烟的标志,又把烟夹在了耳朵上,“忍到毕业都没问,我还以为你不好奇呢?”
高中的时候,薄衿初注意过吴生,看似目空一切,实际上什么都记在心里,周围的一举一动尽在他掌控之中。
“当初问了会被你抡起来打吧?”
“嗯,的确有可能。”吴生瞄一眼手臂,回答她刚才的问题,“那纹身是高一纹的。”
走廊的中央空调呜呜响,薄衿初袒露:“我以前还在想你为什么要帮我,还总是说一些奇奇怪怪的话,有一瞬间怀疑过你们的关系,不过这种念头一冒出来就被我打死了,总觉得顾绵这么乖的人不可能会和你有交集。”
薄衿初说对了。
吴生是仙女班长众多追求者中的一个,也是最暴戾的一个。高一有段时间每天在路口堵顾绵,抢她的书包,说要帮她写作业。吴生回忆起那段日子,自觉好笑。他见到顾绵的第一眼,就认定了要她做老婆。幸好她乖,他才能把人骗到手。
吴生是悬崖边的劲草,王仁成死的时候他在旁边摇曳欢呼,顾绵想不开的时候他用干瘪的自己给她铺一地的希望。
吴生说:“一眨眼我和她结婚已经六年了,我那四岁的儿子看见你都会叫阿姨了,有空过来玩,她应该挺想你的。”
他们仨同岁,吴生一到法定婚龄就向顾绵求婚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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祁封半天没见着人打电话来催了。
回家后薄衿初把祁封的录音发给梁远朝,一直等到十二点,他才回信息。
“睡了吗?”
“没。”
对面直接打了视频过来,男朋友刚洗完澡,光着上半身躺在床上,他头发长了很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