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是我唯一的哥哥,安最好的朋友。爷爷最疼爱他,怎么舍得他不在场?他离家这么久,再生气也该消气了。况且,我问他,是否可以邀请哥哥的女友华人妻子一起到场时,他也没有拒绝。爷爷都不生气,西比爷爷还强硬是不应该的。”凯瑟琳无比戚戚然的说着这番话,宛如某个悲剧女主角,“如果这样他都不能到场的话,这会成为我们最大的遗憾。”
但淮真认为,凯瑟琳其实更想说的是:否则我将成为我那群女朋友们未来一年的笑柄。
凯瑟琳接着说,你知道我们家有排华的立场,但是因为西泽,几乎为你开了特例,许多人都由衷希望你不要缺席……但如果这会使你感到不愉快的话,你可以悄悄的来,再悄悄离开,我保证不会有太多人注意到你的存在,但你与西泽的到来,对于我和安德烈来说却是不可或缺的。
她动用了那种美国人独有的真挚语态盛情邀请她,这种饱满的情绪流露几乎令人无法拒绝。
淮真也很诚恳的告诉她:她和西泽会好好考虑这件事的。
司机等在咖啡馆外,临走前,凯瑟琳也给她一个拥抱,并表示,倘若缺了西泽与她的祝福,她绝无可能成为幸福新娘,希望他们不要这么吝啬。
听起来像是举家都怕淮真霸占着西泽,生怕有人来抢走,绝不肯回去告诉他似的。
这当然不是淮真。那是他的亲人,她不能替他做任何决定。
只要还在美国大陆,现在躲开,总不至于要在暗处躲上一辈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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凯瑟琳当天自然没能等到安德烈,因为这位准新郎婚礼前夜工作时间仍被延长了。所以在淮真告知西泽,凯瑟琳有来找过她以后,他借用廷伯旅店电话机又向他确认了一次。
安德烈并不知道未婚妻子来找过淮真,立刻说他致电问问哈罗德,五分钟后又回电来说,但只要安德烈告诉凯瑟琳明天他们不会来参加婚礼,就不会有人知道你们来到过。不过究竟婚礼到场与否,一切由西泽自己决定,但哈罗德希望他们能来。
淮真自然是希望去。
西泽也觉得,既然上午的婚礼是在市政厅举行,又地处哥伦比亚特区,许多记者与警察都会到场,阿瑟不会拿他有什么办法。
淮真问他,会不会在我身上想办法?
西泽笑了,问她,你有什么把柄在他手上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