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盘坐在沙地里,仗着手长,微微撑起身子,扯着芭蕉叶子尾巴,将两人一块儿挡住。
沙地那头簇拥的人群便都看不见了。
紧接着便被搂住腰,压向他,嘴唇轻含。
也不是第一次亲吻了,但她有点懵,尤其舌尖碰她的。吻很短暂,像夏日忽闪而过一道闷雷或者闪电,或者小猫偷尝桌上的西瓜。大抵也是保守同胞在场,他担心她害羞。
他又问一遍,“How do you like it.”
她舔舔唇,想了会儿,认真的问他,“苦艾和柑桂?”
不及他回答,后头男男女女一早看见那叶欲盖弥彰的巨大芭蕉叶,起哄的惊笑起来。不知谁最殷勤,看见白制服从旁边经过,立刻招过来,叫他再来几杯姜汁鸡尾酒与橘子汽水。
芭蕉树后头就是灌木丛,她腿上给沙蝇叮了好几下,幸好又租了个凉棚,这头空出来了几张沙滩椅给他两坐下休息。
仆欧拿来马来的驱蚊草膏,他将她小腿搁在自己腿上抹药。
吸着果汁,她突然想起什么,“瑟蕾丝汀是麦克的……”
“昨晚跟他跳舞的舞女。”
她这才恍然,哦的一声。转开脸,装作若无其事地问,“那你呢?”
他搓了搓她小腿,一股清凉柠檬草味散开,“你吃醋吗?”
“我嫉妒什么?”她一时只理解到英文词汇最浅显的意思。
“我忘记谁说过,你小时候喜欢金发妞。”她撇开脸,鼓着腮帮子,不知在消化酸溜溜的果汁,还是在消化自己的胃酸,“这里有好多。”
他确实有过这种偏好,至于为什么,倒从未深究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