亏欠和心疼,让他迈不动双脚。
怀胎十月,他没有一日陪在她身边,作为?孩子的父亲,她的夫君,他没有尽到半点照顾之责。
他没脸进去,不知?道?该以何颜面去面对她。
丫鬟匆匆取来了披风。
二夫人接过,罩在了他身上,拉紧系带,“一身尘土,别进去染了母子俩,抱孩子之前?,记得先净手。”抬头看了他一眼,催促道?:“进去吧,好在赶上了,要没赶上,看殊色怎么骂你。”
她该骂。
谢劭终于抬步,跨了进去,缓缓地绕过披风,婴孩的哭啼声还在继续,一声一声地扯着人心,期盼又小心翼翼。
以至于不敢轻易抬头去看。
刚绕过屏风,晴姑姑便端了盆水来,“公子,先净手吧。”
“好。”转头把手中的卷帙先递给了祥云。
知?道?对面的小娘子已?经看到自己了,心脏狂跳,眼皮也在打颤,强装镇定地埋头在盆里把一双手洗净,再接过丫鬟递过来的布巾擦干。
又掖了掖披风的领口,收拾妥当?了才转过头,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娘子。
时隔了几个季节。
触碰到那双眸子的瞬间,喉咙如同刀割一般,一双眼睛模糊朦胧,半刻才扯起了唇,哑声道?:“我?回来了,缟仙。”
从他一进来,温殊色便一直在看着他了。
不知?道?分开了多?久。
起初还能记得日子,后来一双手数不过来了,便也懒得记得。
如今那道?身影,像是一眨眼,又像是隔了好几个春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