宴鹤临呼吸声越来越重,半梦半醒之际,他觉得自己还在做梦。
他三岁就和阿兄跟着外祖父开始练刀,五岁开始习兵书,十五岁就去了南州战场,十八岁班师回朝,他是御赐的大将军。
二十岁出兵寰州,大败海寇,回朝之时,夫君亲迎。
二十二岁出兵云州,战胜大金,及后……
及后
呼吸声骤然停息,他情不自禁的屏住气,然后慢慢的回想起来。
他二十二岁出兵云州,虽胜大金,却遭了埋伏,掉下悬崖,五脏六腑皆伤,身残体弱回京。
他握不起大刀了,他也不能再骑马打仗了。
这不是梦。
这是真的。
他在悬崖忍着剧痛剜掉腿上的坏肉,让他依旧可以行走,他断手重新接骨,让他的手依旧可以伸展,但是他的身子败了。
他败了。
宴鹤临闭上眼睛,轻轻摇头。
不,我不是将军。
我也不是英雄了。
他往怀里习惯性的摸了摸,突然大慌,惊醒道:“来人我衣裳里面的帕子呢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