俞鹤亭蹙眉,“那你的学费是怎么交的?”
“以前拿的奖学金,再加上暑假打工的工资,凑凑正好管这一年的费用。”
“你们怎么了吗?”
俞鹤亭感到奇怪,林娟一直以来都对林峪学习方面的事情很上心,事事都过问,所以他觉得林娟不可能连林峪在哪复读都不知道,甚至连学费都是林峪自己交的。
不是嫁了个有钱的男人么,为什么这么对他的高材生?
“我们没怎么啊。”林峪还是笑。
“你是不是跟你妈妈决裂了?”
“当然不是,她可是我妈。”林峪说,“只是我现在不是她的全部了,她结婚有了新家庭,今年六月刚生了个新儿子,我19了她才36,她过上了一直都想拥有的新生活,所以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在我身上花太多心思了。”
俞鹤亭沉默,这明明就是一点心思都没花。
他懂这个突然被冷落的滋味,从小就懂,于是他拍拍胸脯说:“我会在你身上花心思的!”
林峪也是他的全部,但他不会像林娟那样,林峪永远都会是他的全部。
“知道啦,从小到大你的心思全花我身上了。”林峪抬手揉俞鹤亭的炸毛,两双眼眯成弯月牙。
“才不是嘞!”俞鹤亭笑嘻嘻地狡辩,翻身又滚进林峪怀里,“对了,你后爸对你好吗?”
林峪的面部表情以不可察觉的速度顿住了,只一两秒的时间便调整完毕,将俞鹤亭圈死后才说:“就那样。别问了好不好,睡觉。”
“那晚安。”俞鹤亭说。
林峪不愿意告诉他,但答案已经很显然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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训练前俞鹤亭从短裤口袋里掏出了根一次性黑圈小皮筋,问喻芮借的,抬手揪起额前的一缕刘海,随意绑了个朝天小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