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天在公寓门口,贺靳森说的话,就像是尖锐冰冷的刀刃一刀刀凌迟刮在他心口。
他和佟雾过去的每一次交往,每一次约会,每一次相处,他都为她做过什么?
他每一次都只是将她丢下,从国内到北海道,是他亲手将她送到贺靳森手上。
他有什么资格……
他还有什么资格争……
胸口那种被撕裂心碎的感觉,又翻涌上来。
没人知道,车祸的那一刻最痛的不是手骨断裂的剧痛,而是整颗心都被剖开,血粼粼的敞在那儿,再也无法缝合上的痛苦、无力。
楼下宴会厅,佟雾的身影早已消失不见。
裴季知道,贺博远会把贺靳森和佟雾安排在隔壁的贵宾包房。
而他现在,只跟佟雾一墙之隔。
今晚他到时,贺博远看到他眼底一闪而过的错愕,便不动声色以他手还有伤为理由,将他安排在了隔壁无人的包厢休息。
其中缘由,再明显不过。
不想他出现在佟雾和贺靳森面前,不想他打扰到他们。
若是换了平常,裴季一定咽不下这口气。
他放肆惯了,就算明知是贺靳森,也要放手去搏一搏。
可现在,他自认根本没资格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