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结束通话,她又是害羞又是恼怒,轻声对林昭说:“放开我。”
“不放。”林昭冲她做了个鬼脸,把两只细瘦的脚擦干,放在膝盖上,拿出指甲刀套装,开始修剪脚趾甲,“我妈又看不到,你紧张什么?再说,就算她知道,也只会夸我疼媳……咳咳咳……夸我会照顾人,绝不会怪你。”
庄青楠被林昭专心致志的神情吸引,呆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,如梦初醒,用手背蹭了蹭发热的脸颊,转头看向电视。
林昭修完脚,给庄青楠套上家居袜,准备了一大堆零食,和她并肩坐在一起看春晚。
他拿起新买的香薯干,用牙齿咬开包装,递到她手里。
庄青楠小时候没体会过一天好日子,接触过的最甜的食物就是红薯,吃了这么多年,仍然没有厌烦。
她慢条斯理地咀嚼着软糯弹牙的蜜薯,刚觉得有些甜腻,一杯香气四溢的茉莉花茶就喂到唇边。
庄青楠坚持了不到半个小时,眼皮直往下坠。
她困倦地打了个哈欠,伏在林昭腿上睡了过去。
林昭把电视调成静音,低头痴痴地看着庄青楠,捏起一缕发丝在食指上绕来绕去。
他俯下身,虔诚又轻柔地亲吻她的眉心。
大学的第三个学年结束时,庄青楠的实验终于取得重大进展。
与此同时,保研的事也有了眉目,如果不出意外,她会跟着谷天华教授深造。
庄青楠紧锣密鼓地进行论文的收尾工作,本来准备趁暑假最后几天,回铜山镇看看林昭的父母,却被林昭死死拦住。
“你忙了这么久,好不容易喘口气,干嘛来回折腾?”林昭满脸不赞同,“我爸妈能理解,真的。”
林昭大二下学期连挂了两科,为了混个毕业证,不得不缩减打工时间,手里也变得越来越紧张。
这两个月,他给庄保荣打钱不够及时,对方动不动打电话,把他骂得狗血淋头,还威胁他如果再有拖延,立刻坐火车过来,搅得庄青楠不得安宁。
庄青楠被林昭蒙在鼓里,见他态度坚持,只能作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