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般明显的针对,一向端方持重,看中名声的安柏是做不出来的,今天这事,想来也只有出自那位桀骜乖张的叶公子之手。不过想必他们也都是知情默许的。
他不在意这身外缛节上的计较,他在乎的始终只有她一个罢了。
她起身行至床前。
喜秤挑起红巾,满目的红色落下,见到的是一身大红喜服的俊美少年。
面如皎月,目似朗星。那张介于少年与男子之间的脸,平日里受礼寡言,显得冷淡,仿佛拒人于千里之外。分明还是少年的年纪,却端的深沉心思模样,只有在对上她时,才多了些柔和亲近。
他也在看着她,几个时辰前她才从兖州提前回来,一路的奔波劳累,她眼底的疲色让他眉头微蹙。
“这事办得实在是不像话,我让刘管事重新挑个日子,我们改日再过一遍礼。安柏怎么办的事……”
听到她还在提无关的人,他有些不悦。
“不必了。”他摇头,“我觉得今日正好,没有其他的烦扰,只有我们两人。”
蓝玫走到桌前,斟满两个酒杯,回到床边与他并坐。
“委屈你了。”她安慰道。
接过酒杯,与她交挽共饮。温热的酒液滑入咽喉,一股热意也从心腔涌起。
兴许是今夜太过特别,骆嘉年忽然变得任性起来,流露出一些少有的情态,他目光灼灼地直看向她:
“如果阿玫觉得我受委屈了,那今后就多心疼我,别让我受委屈。”
他那双眼睛在烛光下瞳色深深,带了几分正色几分说笑的语气。
听出他的弦外之音,蓝玫不觉有些新奇。他何时跟她说过这样拈酸争宠的话?他以往可都是拘谨正色得很。
“好。我心疼你。”
低头吻上他的唇瓣,抚着他的下颌,“不让他们欺负你……”轻轻拂过他的颈子和耳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