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掖了掖披风的领口,收拾妥当了才转过头,抬眸看向躺在床上的小娘子。
时隔了几个季节。
触碰到那双眸子的瞬间,喉咙如同刀割一般,一双眼睛模糊朦胧,半刻才扯起了唇,哑声道:“我回来了,缟仙。”
从他一进来,温殊色便一直在看着他了。
不知道分开了多久。
起初还能记得日子,后来一双手数不过来了,便也懒得记得。
如今那道身影,像是一眨眼,又像是隔了好几个春秋。
等他抬起头,向她瞧来之后,两行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,心口发紧,绷得难受,心头的思恋也好,苦楚也好,此时都化作了一股委屈,紧紧地抿住唇,不敢再看他,只好偏过头去。
脚步声渐渐靠近,停在了她的床边。
余光瞟见他蹲了下来。
片刻后垂在被褥上的手,突然被一道微凉的温度轻轻碰了一下,久违的触感,熟悉又陌生,像是投进湖面的一颗石子,搅动了等候春风的一汪春水,心脏一梗,又酸又疼,眼泪再次落了下来。
她没躲开,那只手掌便试探地往前,慢慢地裹住了她的掌心,一点一点地用力,到最后紧紧相握。
又柔又软的触感,顷刻之间融化了人心,指腹一下一下地蹭着她的手背,似乎此时才终于有了实感。
他回到了小娘子的身边。
鼻尖的酸楚袭来,及时埋下头去,挡住了眸子里的泪,再次致歉,“温二,对不起。”
他很想她。
每时每刻都在想。
温殊色转过头,看着他伏在自己的身边,怀胎十月,没有夫君陪她待产,她是觉得委屈,可如今他道歉了,她又心疼了,抹了脸上的泪痕,柔声道:“回来了就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