破坏的结局是消亡,它与死亡同义,无数次矛盾双生就是靠这一招,在敲钟霜鸦的镇守出问题时,让至高天的尸体躺回去。
今天祂希望也能如此,但至高天飙出的鲜血淋了祂一身,祂却能隔着长枪感觉到,被长枪插入的心脏,还在跳动。
毛骨悚然的危机感犹如重锤敲中空荡荡的盔甲,祂几乎是靠数千年积累的战斗直觉松开了长枪。
但祂还是慢了一拍,淋了祂一身的鲜血瞬息从滚烫变为冰冷,带着热意的腥气也变成了腐烂很久的臭味,刹那失去生机的腐血就这样干涸地挂在盔甲上,沿着凹凸的花纹渗入缝隙。
魔力的起伏之间,锈蚀已经沿着花纹蔓延开来。
矛盾双生头盔视孔后闪耀的白光同步染上不祥的暗红,更别说刚才矛盾双生放开手的长枪,这柄能称为神器的武器,迅速地锈蚀,结构变得松脆,仅仅因为至高天尸体心脏的一次跳动,就折断从至高天胸口掉了下去。
“污染……!”
更远处的胶匠松开了懵懂醒来的流浪诗人,印第安老人模样的神明回忆过去许多次和至高天的战斗,确定至高天过去造成的污染没有这么强。
所以今天为什么至高天魔力的污染性突然提高了?这么强的污染,简直不像是至高天,而是
“堕落天!!!”
一声女性的怒吼从远方传出,就见不知何时,整个世界出现明显的裂缝。
裂缝内是血红的世界,而裂缝外是狼藉的现实。鲜血,并非腐血的鲜血,不断从裂缝中淌出,冲垮裂缝,形成破洞,最后如大大小小的瀑布一样,砸落在胶匠制造的屏障上。
这是从源血之母神国中流出的鲜血。
源血之母神国的破损,已经到了不能忽视的地步了。
为了不增加源血之母的负担,敲钟霜鸦不得不从源血之母的神国中撤离,于是堕落天抓住了机会,将战斗的余波导向人们躲避的地方。
即便有矛盾双生再次举盾,这一次依然造成了很大损伤……不,应该说,因为矛盾双生举盾后做出的选择,是将堕落天从源血之母神国的破洞中撞出去,而非全然地保护身后人类,所以人类中出现了很大伤亡。
哭喊和哀嚎中,宛若骑士的破旧盔甲,同样从破洞跨出神国,回到现实。
作为矛盾双生的分身,此刻祂身上溢开的污染,和祂的本体一样浓重,仿佛染上锈色的暗红光芒在头盔视孔后闪烁,像是下一秒就会失去理智,向自己的战友举起屠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