冯诺一气的想捡起枕头甩他,但对方的身体状况不堪一击,他只得忍耐下来:“所以说,你想让我名声尽毁,众叛亲离,然后只能待在你身边了?”
“虽然这是手段之一,但我觉得并没有用,”郑墨阳说,“你不是会斯德哥尔摩的那种人。”
“很高兴你至少知道这一点。”
“鉴于你在电话里吵了一架就直接跟我断绝关系,我觉得这一点应该很清楚了。”说到这里,郑墨阳突然企图握住他的手,“你得答应我一件事,如果你对我有不满,来找我说清楚,千万别挂电话之后直接搬家跑到另一个城市,然后换号码单方面断绝联系。”
冯诺一沉默了一会儿,点点头说:“好。”
这似乎像麻醉剂一样有用,郑墨阳的神色立刻和缓下来。许久之后,他才想起一件事:“你再也没有叫过我阳哥了。”
冯诺一歪着脑袋笑了笑:“你也不是十年前的你了,我希望把你和我记忆里的那个人区分开来。”
“有那么大的不同吗?”
“首先,阳哥就不会在见面第一天就说要包养我。”
这确实无言以对,郑墨阳只能辩解说:“我很早就没有把你当成包养对象来看了。”
“其次,十年前你是个心怀梦想的普通大学生,现在你是个黑心资本家,怎么可能一样,”冯诺一说着说着又开始叹气,“十年前我是你的初恋,现在你都不知道睡过多少网红小鲜肉了,果然男人有钱就会变坏。”
“我得澄清一下,”郑墨阳说,“十年前我也是黑心资本家,只不过那时候是雏形,现在是完整版。”
“这种事情我知道!”冯诺一的气卡在胸口,不上不下憋闷得他很难受。然后,他垂下头,看着包裹纱布的骨节分明的手:“但这其实是件好事,不是吗?”
“什么?”
“你没有遇到我,才遇到了姚总,”他说,“你的事业从此一帆风顺。所以也许是上天注定我不该在那时候遇见你,我们没有相遇才是最好的结局。”
郑墨阳用轻柔的声音唤他:“看着我。”
冯诺一颓唐地抬起头望向他。
“不是这样的,”郑墨阳说,“在公司有起色的第二年,我父亲就因为车祸去世了。我母亲被击垮了,有几个月我必须把她接到首都寸步不离地看着,以免她一个人在老家忧思过度做出什么傻事。我不敢想象那时候有你在的话,对我来说会是多大的慰藉。有你在身边的每一天都是幸运的,没有任何物质上的成就可以与此相比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