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不容易熬到了下班的点,闻寻川靠在椅子上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,刚拿起手机就听有人敲了敲门,只好放下手机,抬起头道:“请进。”
看到来人的时候闻寻川愣了一下:“你开完会了?”
“溜了。”贺临舟笑了两声,反手把门带上,朝他走了过来,“开会哪有接你下班重要。”
闻寻川没有理会他的花言巧语,拉开身边的凳子让贺临舟坐下,伸手托起他的手在他已经拆掉了石膏的手臂上小心地按了按:“感觉怎么样?有没有哪儿不舒服?”
贺临舟另一只手肘撑在桌上,懒洋洋地托着下巴盯着他看:“什么时候把白大褂带回去呗?”
看这人的表情就知道胳膊没什么大碍,闻寻川屈指在他微微还有些肿的胳膊上轻不可计地弹了一下,起身一边走向屏风后的小床,一边随口道:“你还有这爱好呢?”
“本来是没有的。”贺临舟不知道什么时候跟了过来,双手抱臂虚靠在屏风一侧,看着他冷白修长的手指一颗颗解下自己身前的扣子,雪白的领口下露出一截瘦削精致的锁骨,“医生,今晚加个班吗?”这句不那么委婉的邀约使得闻寻川勾了勾唇,一双细眸微斜,似笑非笑的目光隔着薄透的镜片朝他投了过来,很快收回目光继续解扣子:“我劝你胳膊没好透之前别来招我。”
贺临舟两步跨到他身后,勾住他的腰笑道:“我要是招了呢?
闻寻川拉住腰间的手,用力一拽,转眼便将人推在床上,他屈起条膝盖跪在床沿上,俯身盯着贺临舟那双略显玩味的眸子,低声道:“招了,你明天恐怕又得旷工了。”
本是一句玩笑话,贺临舟却不知想到了什么,突然双臂伸展摊在床上长长地叹了口气:“不行了,再旷工下个月也白干了。”
闻寻川笑了,直起身脱下身上的白大褂随手搭在他身上,一边换衣服一边问:“又扣钱了?”
“啊。”贺临舟随口应了一声,拉起身上的衣服盖在脸上蒙住脑袋,忍不住闷声抱怨道,“实习工资一个月就给我开三千,迟到一回扣两百,玩个手机扣两百,打个盹扣两百·····这一个月下来我还得倒贴钱,到底是我上班还是班上我啊?”
“终于体验了一把人间疾苦了吧,Yellow 少爷。”闻寻川把白大褂从他脑袋上拽开,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“唉,太苦了。”贺临舟撑着床坐起身,抬手慢慢转了转微微发酸的手腕,佯装不经意间随口提起,“要不,晚上出去放松一下?”
闻寻川闻言扭头瞟了他一眼,收回目光继续叠换下的衣服:“憋了一个月了,就快把你憋坏了吧。”
贺临舟嘿嘿乐了两声。
头顶斑斓交错的光线与周身震耳欲聋的乐声将酒吧的气氛推向爆点。
从过来就一直老老实实待在卡座里喝酒的贺临舟终于是坐不住了,磨磨蹭蹭靠到闻寻川身边,扯着嗓子在他耳边高声问了一句:“蹦会儿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