怀里的少年又轻又软,穿着蚕丝睡衣,他的皮肤擦过戚忘风的胳膊,竟仿佛比那蚕丝还柔还软,令人心旌意乱。
戚忘风呼吸微微粗重,又按捺住,哑声说:“过去了,就不会难过了。”
本来戚忘风以为这一夜就这么有惊无险的过去了,谁知,没到半夜又出了幺蛾子。
戚忘风当过兵,在紧急时刻都是浅睡,尤其是有夏知这么个时不时想要挑战一下自杀的病人,更是不敢深眠。
制止了夏知的冲动行为,他看看时间,凌晨三点,琢磨着夏知不会再搞事了,便也睡了,只是睡之前左思右想,仍不放心,找了布绳子把夏知手脚都捆了起来。
……
谁知半夜骤然惊醒,一摸被子,人不见了,床上扔着布绳夏知居然解开了!
……
戚忘风不知如何形容自己的感觉,只知道那一瞬间,心不跳了,血都冷了,一种前所未有的巨大恐惧笼罩了他。
他脑海里迅速而飞快的闪过了一些场景地上蔓延的血泊,从割开手腕上流下的血,少年躺倒在血泊里,还有一双睁着的,解脱的眼睛。
这些并不用穷极想象的场景,转瞬间充斥了戚忘风的灵魂,令深夜的寂静震耳欲聋。
“夏知!!!”
他匆匆穿着衣服打开了别墅里的所有灯,下楼要喊人,随后就是一怔。
客厅里。
少年穿着单薄的蚕丝白睡衣,赤着脚,站在平时服务员给鱼缸换水的高脚板凳上,手里攥着个加长版捞鱼网兜,垫着脚,在深水鱼缸里吃力的捞来捞去。
光洁的地板上是几条被他捞出来的,活蹦乱跳的鳕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