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慧照质问:“仵作,纪氏不是被封在棺中窒息身亡吗!”
仵作回答:“大人,产妇应是先中了砒霜毒,因药量不足,一时侥幸未死,后在棺中醒来,挣扎不出才窒息而亡。”
沈慧照脸色一沉,厉声道:“姚牛,你存心不善,谋害主母,这银针便是铁证。不用大刑,谅你也不肯招,来人,先杖他八十!”
姚牛五雷轰顶,胡乱嚷道:“大人,是假死药不是砒霜,草民冤枉!”
沈慧照将令签一丢:“杖!”
衙役们一拥而上,把人按住,一通乱棍,打得姚牛哭爹喊娘,皮开肉绽,拼命喊冤。
沈慧照目光冷冷扫过神情不安的邓家母子,话是对姚牛说的:“既然你亲口认了下药,就算将你当堂杖死,料旁人也无话可说!”
姚牛熬刑不住,大呼出声:“大人,草民没下药,真的没下药啊!”
沈慧照反问:“哦,你不是说和纪氏有奸?”
“没得奸没得奸,邓娘子许我五十贯,叫我胡乱扯谎诬害她儿媳!”
邓氏陡然变色,厉声喊:“你这泼皮无赖,熬不过刑,恁地冤人,就打死也活该!”
沈慧照淡淡一笑:“邓家也是有名姓的人家,怎会自玷门风、污蔑儿媳,定是你不怀好念,拖人下水!继续杖!”
噼里啪啦一顿乱棍,姚牛惨叫:“哎呦哎呦大人啊,五十贯用咸菜坛子装了,埋在我屋后大槐树下,大人可去验看!”又对着邓母大喊:“说好只挨二十,故意诓我来填命,你邓家断子绝孙,不得好死!哎呦!”
邓景复怒不可遏:“狂徒还敢诬人!”
他话说到这里,突然发现邓母脸色惨白,摇摇欲坠,心里一跳,登时住口。
沈慧照一抬手,衙役停杖,姚牛哼哼:“全是邓家指使,草民是代人受过啊……”
沈慧照开口:“五十贯的贿金本官自会派人查证,阿桃,再把那夜情形仔细说来。”
“是。那天夜里娘子突然发动,婢女奉命请了产婆回来,郎君立在中庭,丫头婆子烧水的拿布备剪的乱作一团,忽闻屋里娘子一声惨呼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