隔壁,杨琬娘从女使手里接茶,亲自递给母亲罗氏,珠娘则在一旁给罗氏捏肩。
银瓶还在叙说:“大郎君唤得嗓子都哑了,也不见新妇出来开门,郎君一气之下,去书房歇下了。”
罗氏重重将茶盏一搁,脸色极端难看:“就知道这是个不贤之妇,他非要娶进门来。敢如此欺凌丈夫,我饶不过她!”
她正要起身去寻乐善算账,杨珠娘忙劝阻道:“娘,您没听银瓶说呀,她那里关门落闩,凭你怎么叫都不开,您预备怎么办?”
罗氏一拍桌子:“她敢!我是她婆婆,就是叫人把门撞开,她敢怎的?”
杨琬娘皱紧眉头,不赞同道:“娘,白日里官家才赐匾,晚上又闹起来,传扬出去面上可不好看。”
罗氏斥责道:“岂有此理!瞻前顾后唯唯诺诺,杨家上下这么多人,还怕降不住一个丫头?难道叫我这个做婆婆的,忍了那个搅祸精不成?”
杨琬娘欲言又止,杨珠娘得意地扫她一眼,笑道:“娘息怒,那郦家人走时,特意留下好些帮手,亏得我家官人聪明,将他们一齐隔在外院,虽人还在杨家,出入内宅到底不便。您是婆婆,是长辈,拿捏个小丫头又有何难,也不必大动干戈。不如这样……”
她低下头在罗氏耳畔窃窃私语,杨琬娘被妹妹抢白一通,心头不悦,深深蹙起眉来。
银瓶悄悄抬头窥视。
翌日,银瓶声称主母想见乐善,走在院中为她引路。
银瓶貌似谦卑地说:“娘子,主母就在里边儿,请。”
乐善前脚踏入,下意识环顾一圈,发现这是一间阴森森的祠堂,供奉着杨家历代祖先的牌位,压根不见其他人影。她当即转头:“这是何意”
话音未落,银瓶玉簪眼明手快地把大门一关,乐善扑上去:“你们要干什么?”
银瓶落下锁,扬声道:“您可别见怪!主母说了,新妇进门头日,惯例是要拜祖先的,偏您昨儿个一场大闹,恐怕惊扰祖先降下祸事,只得请您在祠堂跪上几个时辰,好好静思已过,午时婢子自会送茶饭来。”
乐善在内拍门:“你们敢算计我?开门!”
银瓶和玉簪对视一笑,掉头就走。
乐善摇晃了一下,听见锁链的声音,不禁变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