把一头雾水、嘴巴张得能塞个鸡蛋的朋友送出门以后,邢明回到客厅看向同样迷茫的闻生,拿起他喝了小半的水瓶喝了一口,一句话简单概括了两年时间,“我以为你们还会再搬回来,偶尔就过去看看。”
“到我家吗,”闻生呆呆地仰着头看向哥哥,“那么远。”
邢明故作轻松地说:“不远。”
只有市区才有机场,还要转到县城,再到村子里,只在脑海里想象一遍就觉得好辛苦。
原来他在找哥哥的时候,哥哥也没有放弃过寻找他。
也同样承受过一次次的心怀期待和希望破灭。
像是陨石从天而降砸进平静的湖面,一声巨响,闻生感觉胸腔有些酸酸涩涩,眼睛湿润得像是含着水雾。
窗外的天空像是被风划开了道口子,呼啸的声音重重敲在玻璃。
“好了,有什么好哭的,”邢明轻松地把闻生抱起来,让他面对面坐在自己的腿上,擦了擦他泛红的眼尾,“晚上想吃什么?”
温热的呼吸吹在头顶,闻生吸着鼻子,脸埋进哥哥结实的胸肌里,声音闷闷地说:“糖醋小排。”
吃过晚饭以后天色已经暗了,暮色四合,窗户敞开着,清透的风吹了进来。
今天是周六,两个人都休息,从早到晚地腻在一起,相处模式还和小时候一样,大部分时候都是闻生喋喋不休地想到什么讲什么,邢明在他旁边听着,却比从前更耐心,时不时还附和几句。
闻生想不到要说什么的时候,两个人就互相看着对方的眼睛,再一起莫名其妙地笑起来。
九点多的时候,邢明又收拾了一下房间,把两个人的衣服都整整齐齐地挂进床边的大衣柜里。
闻生在这边住了这么久,属于自己的东西却很少,搬家的时候又被他扔掉了一些,最后带来时连一个箱子都没装满。
邢明这星期给他买了好几件衣服,闻生也一直乖乖的都买什么就穿什么,从来没有眼光不一致的时候,邢明好像又找到了从前玩养成游戏一样的乐趣。
从卧室出来后,邢明在客厅没看到人,又听到卫生间传来一阵接水的声音。过了会儿他看见闻生摇摇晃晃地拎了一个水壶出来,目标明确地奔着墙根底下的盆栽走。
“要浇水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