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门口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,林霖连忙调整了一下脸上的表情,小心翼翼地下床,开了卧室的房门向外望去:“云老师……”
云涵衍刚从外面回来,手上还拎着一袋子从外面打包回来的饭菜,看见少年后十分自然地伸手招了招:“醒了?过来吃晚饭。”
林霖眨了眨眼,安静地小步挪了过去,看上去有些不知所措。
“坐,我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,再加上时间有点晚了,来不及做饭了,我就直接去外面买了点回来。”云涵衍一边说着,一边把饭菜拿出来,同时将一盒米饭和筷子递给林霖。
然而林霖却没有接,他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青年,抿了抿唇,开口道:“云老师,我还要去兼……”
“你兼职那边的老板打电话给你了,我给你接了,帮你请了一天的假,你安心吃饭吧。”云涵衍说出这句话,这才感觉面前的少年似乎是小小地松了一口气。
少年吃饭的时候也是安安静静的,不发一言,甚至连夹菜也只夹自己面前的菜,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,看得云涵衍忍不住又是一阵心疼,抬起手就给他夹了几块肉过去:“你这个年纪还在长身体,看你这么瘦,多吃点肉。”
“谢谢老师……”林霖小声应了。
“那个……”吃饭的时候,云涵衍好几次欲言又止,最终还是忍不住开口,“你不是说你没有地方去吗?如果你不介意的话,可以住我家。你兼职那边也不用去了,我给你提供生活费,我记得你打算考艺术是吧?接下来的培训费和考试费什么的也可以直接找我。还有,虽然你是艺术生,但是也不能因此荒废了学习,平时在家里我会给你补课,不会让你比其他同学落下太多。”
他像是害怕被少年拒绝一般,一口气将自己想说的话全部都给说了出来,说完之后就偏过了头,也不敢看少年的反应。
林霖则是安静了许久,这才缓缓开口:“云老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?你好像连我叫什么名字都还不知道?”
他这次的声音比先前要平静冷淡许多,更像是他平日里面对那些不友好的同学的语气。
“我……”云涵衍顿住了,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,但是他就是忍不住心疼面前的这个少年,想要对他好一点。
“还是说……云老师是和那些人打的一样的主意,是看上了我这张脸?还是我这副身体?毕竟我除了这身体,也没有什么可以回报给你了,不是吗?”
林霖说着,从餐桌边站起身来,一步步朝着云涵衍的方向迈近,同时作势要脱自己的衣服,一副真的要主动献身的模样。
然而云涵衍却快他一步先按住了他的手:“不是的!你别乱想!”
青年那张俊秀的脸上满是不赞同和谴责的神色,他像是急着要给自己辩解一般迫切地开口:“我是你老师!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?我只是看不下去你总是被人欺负,而且还无家可归,小小年纪就需要自力更生,所以想尽自己所能帮助你罢了。我宁可你把我当做一个乱发善心的滥好人,也不希望你认为我是贪图你什么。而且……我对你这种小朋友不感兴趣,你也不用这么……自轻自贱。”
林霖看着他,准备脱衣服的手顿住了,接着像是脱了力一般垂落下来,他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哽咽:“谢谢云老师,对不起……是我误会你了,我……我以后会报答你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