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一次次的现实在告诉我们,什么叫痴人说梦。
三年前,我和妹妹去镇子里卖菜。
我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儿,妹妹就被人一个麻袋给套走,卖给了青楼。
面对天价赎金,我磕了无数个响头,直到额头破了皮,又将身上仅有的三百文拿了出来,推到了青楼妈妈跟前,泪眼婆娑地祈求她放过妹妹。
青楼妈妈看着我脏兮兮的脸,到底是动了一些恻隐之心:「正巧,你妹妹还需要学些规矩,我便给你个机会,如果你能在一月内凑够赎金,那我便放了她,可若超过一月,那也别怪妈妈逼她接客了。」
这五十两,哪是普通百姓能担负得起的。
我想到了娘,不得不去京城寻亲。
都这么多年了,我们都没有去为难她,都说孩子是娘亲身上掉下的肉,现在妹妹蒙难,她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是不是?
我试图说服自己,怀着忐忑难安的心情敲响了学士府的大门。
门房大概以为我是来要饭的,拿起棍棒来赶。
说巧不巧,我遇到了弟弟。
这么多年不见,他不仅长高了,还变胖了。
此时他穿着华丽干净的衣服,黑发被高高挽起,梳得一丝不苟,油光发亮。
他手里拿着一个大鸡腿,跟面黄肌瘦穿着麻布衫的我一比,一个天一个地。
我有些窘迫,也有些自卑,直到他问:「哪儿来的乞丐?」
羞耻心使得我脸直发热,我真想扭头就走,可一想到还被关在青楼的妹妹,一咬牙,说道:「郑裕,我是姐姐,我想见娘。」
「姐姐?」他不耐烦地用小手指掏了掏耳朵,然后对着吹了一口气:「我可没什么姐姐,而且我姓江,不姓郑。」
我身体止不住地颤抖,无视了他的嘲讽,继续说道:「雪儿被卖到了青楼,需要五十两,你行行好,跟娘说说,就当我借的,我以后一定还!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