其实我巴不得赶紧逃离梁仕沅的视线范围,但很可惜我腿僵麻到不能动弹,只能佯装无事淡定,强行站立。
片刻之内,伤员陆续被送进救助站,场面热闹了起来,梁仕沅隐讳地瞧了我一眼,什么也没说。
他走到我面前,我还以为相隔半年以上未见,他转性变得偏激,想要趁着这片混乱报复我短期内喜新厌旧,和别人好上了。
于是我下意识地伸手挡在自己的额头前,想要保护好自己,生怕被挨揍。
没想到来人在我面前站立不动,停顿了几秒后,便缓缓地在我面前蹲了下去,帮忙轻抬我的右小脚,揉了起来,语气冷清:“脚抬起来”
我识趣地按照他的指示进行,生怕越是扭捏,越容易引起大家的注目。
狭小的室内,大家都在忙活手头的工作,梁仕沅也仅在我身上浪费了2-3分钟,便迅速投入高强度的救治工作中,头也不抬。
我心里暗自侥幸,面上强装淡定,还好四周纷杂忙乱,无人注意我全红的耳角。
夜里,我负责的伤员简易手术和伤口清理任务完成后,便扛不住,倒头就睡在休息室闲置的架子上。
第二日醒来时,梁仕沅和省医院的救援队伍,已经不见了。
我迅速地爬起来,随意地出了休息室,在水龙头旁边做简要的清洗。汗水在隔夜后,感觉都紧致地黏稠在皮肤表面,一身汗臭味的映衬下,刚受过清水洗礼的脖颈以上显得格外清爽。
我收拾好这一切,正准备去领早餐,此时没有紧迫的伤员送来,比起昨夜救治的匆忙,手头稍微清闲。
“芊越,这是你早餐,梁教授让我给你的”
在背后叫住我的人,也是医大出身的同学,研究生时期,我们属于同一个导师,后来他深造读了博,又去了省医院工作,而我则是直接参加工作。
我们谈不上交情,但还算得上同门师兄的点头之交。
“谢谢,他人呢?怎么没见到”,我作势四下环顾,依旧没有瞧见他人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