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记得分手那天,她站在雨中哭得很惨,她从小倔强,我这辈子都没见识过她这副摸样,但我又何尝好受?我的心揪得很紧,像是经历了一场无声的厮杀,我对天发誓,这辈子,再也不能让她为我这么哭,因为我不值得!
刚去美国的那一年,我的日子并不好过。
人生地不熟也就算了,饮食习惯差异一度让我这个厨房都没进去过几次的大男人,开始艰难地学习下厨。
每当这个时候,我就会想起徐芊越吐槽我厨艺的场景,还有和她吃过无数次的医大食堂饭菜。
我最害怕的就是想她,因为想她这件事,无形之中和烟瘾一样大。
烟瘾就是这个时候染上的。
留学那段时光,为了让自己没有多余的精力去思虑太多,于是我近乎将生命都投入到学业和科研上面。
某天,博导带来了个华裔学妹,叫做方晚。
她天天喜欢在做科研的时候,跟在我身后问问题,我瞧她性格外向、热络、不怕困难,身上有几分年少时徐芊越的影子,于是对她颇为关照。
结束博士生涯之前,我的导师和团队挽留我留美,我拒绝了,那时候方晚也在,导师惋惜地问我为什么放弃这么好的机会?
我说我想回家,我知道我能去很多地方,但我只想回家,回到她身边。
他们见我如此斩钉截铁,以为我是中国式的典型孝子,纷纷对我举起赞叹的大拇指。
其实我很自私,我只想回到徐芊越身边。哪怕只是在同一片国土也好。
回国后,我进了省医院心外科当起了一把手,后来申请到了国自然基金课题,需要常驻学校做实验,院领导们以及不少高校都朝我投来了橄榄枝,但我还是坚定地选择回医大,并且一呆,便是多年。
工作以后,我的生活近乎要被省医院的病人和医大的学生占满,忙起来时,需要省医院与学校两头跑,但我依旧乐此不彼。
一方面,我想为母校的医疗事业添砖加瓦,另一方面,每次疲倦后回到医大,看着校园道路上稚嫩的学生面孔,我都会怀念起当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