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没有吃早饭呀?”阿姨很担心,大叹一声气:“我身上平时也不带糖,你住哪个楼,离家近不近,远的话等我给你去楼上取一个,我家就在——”
祁扬连忙拒绝:“不用,不用了谢谢。”
见阿姨还有点担心,祁扬慢慢地补充道:“已经缓好了,我现在就回去吃饭。”
“你是不是穿太厚了闷着了呀。”上了些年纪的人有时会显得十分固执,阿姨上上下下端详着他,试图分析出他低血糖的病因来。
祁扬很少有面对长辈的经验,只得顺着她说的,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。
现在已经步入盛夏,天气热得发闷,时常让人呼吸困难,但祁扬身上格格不入地穿着长袖,袖口长到足以遮住手腕。
祁扬下意识地将右手往身后藏了一下。
阿姨狐疑地看了他一眼。
祁扬感受到她的目光,忽然紧张得心里莫名发了虚,手心浸出些细汗,呼吸跟着莫名加了速。他匆匆撂下一句:“谢谢,我回家了。”
随后步履匆匆地带着箱子离开。
他家里杨佳赫时常有叫人来清洁,进门后一切都很整洁,透着没住过人的空荡感——祁扬自杀前将家里的很多东西都打包捐了出去。
他打开冰箱,看到里面有填进去整整齐齐的一排水,日期在上周。
祁扬灌下去了大半瓶,身体才稍微舒服了一些。他坐在一边缓了会儿神,想起自己总是在下雨时犯起晕。那种感觉像是身体的五感都在渐渐消失似的,他会一瞬间听不见看不见,也感受不到雨点。
他分不清自己是每逢雨天身体就会出现一些应激的症状,还是只是普通的低血糖,并同时产生了一种好像有人在给他打伞的错觉。
好几次了。
祁扬想不出所以然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