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能在诱惑:冲进去!把别人赶走!把她重新关起来!威胁她、强迫她!你不是最会这一套吗!
但另一道声音,又冰冷又尖锐,在脑子里一下一下戳着。
她还在给你机会,卫昭。她只训你,只收拾你,只为你立规矩,只把你当狗。
可她的眼神
冷静,高高在上,像是隔着层层云雾,从神坛俯视地上的蝼蚁。
她说:“停。”
她说:“规矩。”
她说:“再乱来,就滚出去。”
滚到她看不见的地方,永远地,彻底地,死掉。
卫昭脑袋嗡嗡作响,舌尖死死抵着上颚,咬得发麻,齿缝间渗出一股浓重的血腥味。
疼痛让他短暂清醒,又更深地陷进这片甜腥又恶臭的泥沼。
不够,不够。
他踉跄着进了厨房,低头,摸出一把刀。
没有犹豫,握着刀柄,刀锋一寸寸贴上自己的手腕。
轻轻一拉。
鲜血一条条绽开,热烈地,肮脏地,从破开的皮肉中涌出。
他抬起眼,瞳孔涣散,眼神空茫又疯狂。
血滴顺着指尖滑落,差点滴落在地,又被他抖着手接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