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前的世界也在晃动。
恶心、厌恶,还有深到骨子里的疼痛,密密麻麻地在心脏里扎根发芽。
她眼前一片模糊,耳边全是自己的心跳
砰砰砰,砰砰砰。
有人在她心脏上敲锣打鼓,要把这颗心敲破,敲碎,然后逼她睁大眼看清楚:
卫昭没有变。他还是那个疯子。
把畸形的外壳一层层用力扒开,不管表面多温顺,多像条温顺的狗,骨子里还是疯的。
她再怎么想拽他回来,他都能自己劈开一条血淋淋的疯癫小路,自己往下坠。
巨大的无力感从心底漫上来,像淤泥一样一寸一寸将她淹没。
他为什么要这样?
为什么连自己也不放过?
又苦又涩的情绪闷像毒药一样渗开,连眼睛也熏得发酸。
卫昭低下头,垂着眼睫,看她哭,看她一边咳一边缩成一团,快要把自己折起来。
怎么又会……露出这么嫌恶的表情?
心脏仿佛被什么生生撕开,鲜血渗出来,滴滴答答地落在他脚边,和她眼泪混在一块。
他觉得疼。
可更疼的是她的退缩、恶心,看他的眼神像在看一个怪物。
怪物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