卫昭找来一辆宽敞的四轮马车,命人把钟薏凑出来的药都装上,带着几个侍卫,在暴雨中出发。
马匹是宫中挑出来的良种,雨中奔驰如飞,踏水无声。
钟薏坐在车内,指腹贴在膝上,悄悄用力。身旁人的气息太近,温热而压抑。
他太安静了。
明明坐在同一张车榻上,却像隔着一层厚重的水幕。
没有如以往那般肆意地触碰她,甚至连视线都收敛得克制无比。
她几次试图忽视,终究还是侧目看了他一眼。
他正看着窗外,一如她记忆中那个卫昭失忆后俊朗矜贵、天赋锋芒的天子。
察觉到她的目光,他才低声开口:“我知情况紧急,漪漪现在定是没心思亲近我的。”
钟薏将头别过去,那一瞬,她想说什么的冲动几乎要涌上舌尖
可又忍住了。
两镇的距离不远,在这种马力之下,不到中午便到了。
马车一停,钟薏便急着下车。
东山口的天阴得更重,街头一片湿漉,唯独少了她想象中的混乱。
此处是县里最大的医馆,医馆门前排了几列看诊的百姓,模样虽疲惫,神情却称不上慌张。
她走上去:“请问,昨日那些发病的人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