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陛下心脉早年受损,太医院诊断为旧疾复发……三日后入皇陵。”
钟薏沉默了好一会。
侍卫跪在地上。这位娘娘他统共只轮到送过两次信,每次都笑语盈盈,温和得像春水。
他本觉得她既然收信是高兴的,那对陛下也该有几分情谊,此刻听到死讯,却不再多问,安静得叫人发毛。
她把那只食盒往前递了一寸,语气还是方才的模样:“……饺子还热的,带回去吃吧。”
语气还是方才的模样,仿佛他口中的那位亡人与她全无关联。
侍卫接了食盒,又磕了个头,退了出去。
钟薏没再看他一眼,转身进了屋。
堂屋静得出奇,饺子的香气裹着热意,轻轻腾起。
钟薏坐下,背脊靠在木靠上,整个人突然像是被抽空了力气,肩膀垮下。
好半晌,她伸手,撕开封口。
几张纸落出来,边角整齐。
她抽出其中的信纸,慢慢展开。
“近日年底,宫中事务繁多,因此信耽误了几日,不知你有没有念我?”
没有。
她在心里说。
钟薏盯着锋锐的字迹,继续往下读。手却是停了半秒,才缓慢把下一行翻开。
“今日日头好,阳光从清光池那头照进来,落在殿角,有点像你院子里的光,我还记得落在你发梢上时,会泛一圈金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