郑飞奕终于意识到了疑问所在:司衍的情绪明显不对,像是发生了什么不愉快的事,愤怒无处倾洒,要发泄在他身上。
他对待感情的态度很认真,越喜欢司衍,就越接受不了玩笑般的赌约。
赢了又怎样?
没有爱的伴侣充其量只是一具人偶,他能和人偶约会,难道还能和人偶接吻、做爱、结婚吗?他固然是真切地动了心,却还没沦落到连“扮演司衍名义上的男友”都奉若至宝的程度。
所以,他一口拒绝了司衍。
司衍十分意外:“你不喜欢我了么?”
郑飞奕轻轻叹气,退后一步,将竹刀往回收了收,不以锋芒指所爱。
“喜欢。”他语气郑重,“但我喜欢你,是我自己做出的决定,是我本心的意愿,而不是由这柄竹刀决定的。”
也许是心虚的缘故,司衍微微垂低了眼睫。
郑飞奕又道:“司衍,我和你交集不深,所以我不知道在你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,让你的情绪这么糟糕。你要是有怒、有怨、有恨,可以尽管朝我发泄,我愿意无条件地陪你,不需要你拿自己作为筹码。我承认,我确实对你有很特别的感觉,也很想做你的Alpha,但我不会强求,做不成恋人的话,我希望……你至少能当我是个交心的朋友。”
“好。”
司衍咬紧牙关,再度扬起了竹刀:“来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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剑道有四戒,惊,惧,疑,惑,司衍把每一样都占全了,所以在刺击的瞬间,郑飞奕就已经知晓了胜负。
他没有落败的可能。
司衍心不静。
心不静,就难以专注,继而反应减慢、辨识失准、判断出错,而关键的胜负一击往往发生在瞬息之间。司衍表现得根本不像一个练习剑道多年的老手,他比孩子更易怒,比山羊更好斗,每一招的意图都过于浅显,浅显得完全可以预测。
在郑飞奕眼中,他近乎是透明的。